“屁股不痛!”纪羽瞪他,“摔的地方又不是屁股。”
只不过一开始摔麻了,后腰连着大腿根一整块地方都痛,他才自认把屁股摔了。屁股又不是什么脆弱的地方,摔一下也不会摔坏。
谁知道伤的不是那儿。
贺思钧手指微蜷,视线向纪羽身后移去,停顿数秒后迅速移开。
“那更要去医院。”
纪羽笑他:“我们俩身份证都没在身上,号都挂不了。”
贺思钧从口袋掏出身份证:“我带了。”
“……医生都下班了,我不去急诊。”
“不去公立的,去爱山医院。”绿灯亮了,贺思钧带着纪羽过马路。
纪羽很惜命,过了斑马线才掰扯:“纪律在爱山都充值成皇帝了,我前脚进门后脚监控就打包发到他手机里,你是不是想害我?”
贺思钧定定地看着他:“不是。”
可能是天气转凉越发干燥,纪羽在下午流了点鼻血,很快便止住了,后腰也没有新鲜出血的迹象,纪羽认为这只是一次巧合。但贺思钧的脸看起来挺黑的。
最终纪羽和贺思钧达成妥协,去中医馆看看。
纪羽有段时间病情反复又不肯吃医院开的药剂,徐梁就带着他去见老中医。
把脉就花了半个多小时,纪羽几次低下头去看老中医,觉得他一定是睡着了。
中医和西医一样,说了一堆纪羽听不懂的东西,最后下了结论:你要喝药。
黑乎乎粘稠的一碗药汤端到面前,纪羽终于是知错了,扒着徐梁的肩膀边干呕边哭。被纪律知道后,常常倒一碗凉茶吓唬他,说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去松年堂。
从此纪羽也就记住了那家医馆的名字,后来也为了缓解关节肿痛去做过几次治疗,也慢慢减轻了对白胡须老头的恐惧。
松年堂大隐隐于市,就在商区里边,围着一圈都是供人消遣的饭馆酒吧,不仔细辨别牌匾,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一座仿古菜馆。
门口坐着的人余光瞥见两个穿校服的学生进来,提声道:“状元楼往东走两百米!”
“我来看病的,梅叔叔在吗?”
“噢……认识的啊。你等等,我进去叫人。”
学徒走到里间去喊人,没多久走出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微胖,慈眉善目,脸颊饱满红润,下巴续了截胡子,可惜只有一段指节长短,不太符合仙风道骨的形象。
他看到纪羽就招呼:“小羽啊,今天怎么来了,你哥怎么没提前打声招呼,情况还好吗?”
梅永亮前几年才算正式接手了这家医馆,非特殊情况梅父不再接诊。
纪羽就算是那个特殊。
梅永亮对他也颇为熟悉,有资格说“你小时候被我抱过呢”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