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晚还因为留下来露出勉强的表情,只过了一个晚上,他怎么就不想走了?
汪池眯了眯眼,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命他:“快点吃。”
没有一点要留他吃午饭的意思。
于是吃完早饭,肖趁雨悻悻地跟在汪池身后,由他送回了家。
将人送走,汪池回到家,站在院子里拿水管冲洗昨晚的靴子和绳子,泥水淌了一地。
“那小孩是谁家的?”金琇站在门边问。
“北边肖家村,肖四爷家的孙子。”
金琇想了想:“是肖远山的儿子?”
“是。”
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认识肖远山。
之前村里都是土路,一到雨天就泥泞难行,肖远山发达后,出钱找施工队铺了一条水泥路,从他父母家一直通到村口。他父母家在村子最里面,所以村子里人人都能因这条路受益。
那条路建好后,附近村子的人都跑去看,羡慕得不行。
听闻他定居大城市,早早结婚,生有一子,后来妻子病逝,他一直都没再婚,对唯一的儿子简直要宠到天上去,每次带下乡都是紧紧跟着,生怕孩子哪里碰了磕了。
如此宠爱,他怎么会放任儿子独自一人在暴雨夜的乡下游荡?多危险啊。
金琇没想明白,问儿子:“你昨晚是在哪碰到他的?”
汪池不想母亲担心,含糊地说:“就村口路边。”
“那为什么你们两个身上都是泥?”
“……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怎么不留他吃午饭?他惹你了吗?”金琇有些纳闷。
汪池顿了顿,说:“没有。”
金琇看着儿子将靴子斜支在墙角晾晒,好半天又问:“小池,昨晚雨那么大,你为什么出门?”
汪池避而不答,转身拿盆浸泡衣服:“妈,你歇会儿吧,一会儿我做午饭,中午你想吃什么?”
金琇兴致缺缺地说了句“都行”,进屋了。
冲完鞋后,汪池接着洗衣服。
昨晚的衣服全都是泥,没法再穿,今天肖趁雨还是穿着他的衣服走的。
他将两人都是泥的衣服搓洗干净,晾的时候他翻了下肖趁雨衣服的商标,如他所料,一身的名牌。
时间逼近中午,阳光有些烤人了,他进屋脱了短袖换背心,顺便从床头柜的药箱翻出感冒药吃了。
昨晚淋雨太久,晚上又被那小子弄得没睡好,他得吃药预防一下。
余光瞥见退烧药的药盒没合上,他将药拿出来,正准备合上盖子,往里一看,空了两颗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