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神色淡淡的,郁恪亦步亦趋,时不时望向楚棠。
绕过深深庭院,后面是供僧侣客人居住的地方。
黎原盛打开门,一进去,楚棠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郁恪还毫不在乎道:我就是和他切磋了一下,没想杀了他。
走过屏风,就看见许忆坐在榻下,似乎因为没有力气上去了,靠在那里闭着眼睛,脸色青白,双手血淋淋的,旁边还有沾了血的箭镞。
仿佛是嗅到了熟悉的檀香,许忆睁开了眼,双目闪着惊喜的光:主人!
他挣扎着要起来,楚棠弯腰扶了一把。
郁恪阻止不及,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隐忍着,双眼怒睁着,看着楚棠亲手扶许忆起来,眼里仿佛有两把火在烧。
许忆看上去痛极了,却依然执着道:属下无碍,主人,属下向您请罪,属下方才逾矩,罪该万死
楚棠淡道:我会派人医治,你就留在这养好伤再回千机阁。
许忆惊喜了一下,还要再说什么,就见到楚棠身后的郁恪,止住了话语,应道:属下只要能回到主人身边便足够了,都听主人的。
楚棠打量了下许忆的伤势,许忆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郁恪,垂下眸,将伤痕累累的手摊开。
他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深可见骨,血流不止。
黎原盛已经去叫随行的太医过来了。
郁恪将楚棠拉远点,道:哥哥小心别沾到脏东西。
楚棠没什么反应,只让太医好好照看许侍卫的伤,便转过身,对郁恪道:陛下随我过来。
好!郁恪立刻应道。
只要能让楚棠远离这些碍眼的人,他就高兴了。
楚棠走到一间无人的房间,郁恪跟进去,还对黎原盛道:别让人来打扰朕和国师。
奴才遵命。
关上门,郁恪讨好道:哥哥,这里就我们了。
楚棠摘下面具,眉眼间有些疲惫:既然你不愿回宫再说,那我们现在便说吧。
哥哥骂我、打我都可以,只要你消气。郁恪看了看楚棠的脸色,担忧道,哥哥是累了吗?都怪那个许忆,缠着哥哥,还差点还我们起了龃龉,真是罪该万死。
方才人前他疾言厉色,人后就这样卖乖讨巧。
楚棠只觉心口真的有些累,轻声道:那我们先说许忆的事。
郁恪不情愿提别的男人,但还是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