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倒映着月光,波光粼粼,如细碎的银。
郁恪眯了眯眼,凤眸弯出一个乖巧的弧度,巧妙地遮住了眼里的势在必得:我还没等到哥哥点头,自然不会放弃。
流淌的气氛美好得像一个梦境。出水芙蓉花瓣皎洁,白里透红,阵阵清香袭来。
楚棠低头看荷花,长发在风中微微拂过腰间,
郁恪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和楚棠十指相扣,忽然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却没有回头看,只是平静地转过头,凝视楚棠片刻,倾身过去:哥哥。
嗯?楚棠双手搭在栏杆上,下意识应道。
他的尾音消失在郁恪贴过来的唇里。
灯笼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火光来回摇曳,最终坚强地继续燃烧,没有熄灭。
柳枝缭绕,在风中飘扬,隐隐约约遮住了人的视线。
半坡的小路上,容约正进过荷花池,往御书房走去。
黎原盛看到他,迎了上来,行礼道:参见丞相。
起来吧。容约不笑的时候,眉目也是凛然的气势。
他一边走一边道:陛下深夜召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黎原盛眼睛不由自主往荷花池边瞟:陛下现在
容约随他看去,余光捕捉到池边的那一黑一白衣服的人,脚步猛地顿住,刹那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激动了一瞬,脸色就拉了下来,声音有些冷,又有些颤抖道:陛下现在和谁在一起?
黎原盛道:是楚国师。
容约脸色苍白,咬了咬牙:他何时回来的?
丞相有所不知,楚国师是今天才回来的,黎原盛道,奴才见到国师大人,也是吓一跳呢,宫里人都欢喜得很。
池边,高大的那个年轻人将国师牢牢抱着,不知在说什么,像是黏在了一起,连发丝都好似缠绕到一块儿了。
欢喜?容约齿缝咬得很紧,是啊,你们确实该欢喜。
这黎原盛没看到郁恪那边发生了什么,有点弄不明白丞相的意思,不知该说什么话。
容约狠狠甩袖,大步走下了坡,杨柳被他无情地用力地挥去,带得树梢都抖了抖。
他抄了近路,枯枝树叶被踩得嘎吱作响。
郁恪动作太狠了,楚棠连连推了好几次才推开他,皱着眉,眸光潋滟:你注意着周围
他想说幸好这是夜晚,没人经过这里,不然瞧见一个皇帝和国师在做这种事,会让人觉得撞鬼了。
郁恪被推开,还意犹未尽地又亲了楚棠一口,指腹摩挲着楚棠红润的唇,声音不无餍足和狠厉,道:谁敢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