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淡道:倒也不是。
连沙细细打量他。
楚棠一笑:两国交好,我自然也盼着契蒙的可汗好。
连沙脸色倏地有些难看。
郁北和契蒙两国的情况,他不可能不清楚。在国师和皇帝的带领下,郁北现在兵强马壮,幅员辽阔,蒸蒸日上,完全不是以往那个任人宰割的弱国。而契蒙经过几次战役和天灾,早就不能与郁北抗衡了。
甚至有人说,连现在这种和平,仿佛都像是郁北施舍的。
楚棠起身往门口走去,修长的身形像芝兰玉树,冷冷的香气袭人:当然,如果可汗想交战,郁北也不会畏怕。
连沙出声道:国师。
楚棠回头看他。
我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国师何不坐下来和我说会儿话?连沙看着他,突然笑了,道,能孤身闯入敌军救人的,我看全天下确实也就郁北国师一人了。国师这样的人,我欣赏得很啊。
楚棠听他的语气,觉得他其实下一秒就是要捅过来一刀以报十几年前的仇。
他摇头:可汗好好歇着。
门帘忽然被人狠狠拉开了,外面的凉意冲了进来,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人。
楚棠一愣,郁恪就来到了他跟前,仿佛在确定他有没有受伤似的,抓着他的肩看了好几遍。
陛下,怎么了?楚棠问道。
郁恪胸膛起伏得厉害:你怎么在这!
他不能在这儿吗?
楚棠一头雾水,转瞬就被郁恪拉到了身后。
郁恪沉声道:身为国君,可汗一举一动都牵连两国的关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连沙可汗还得三思。
他沉着脸看人,气势大得很。外面的人看皇上怒气冲冲地过来,早就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连沙的眼神在郁恪握着楚棠的手上来回,皱眉道:我说什么了?
郁恪没理他,拉着人走了。
他对门外的士兵冷冷吩咐道:看紧点。
是!
连沙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好像涌上一丝不可思议,又好像觉得意料之中,坐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伤口又疼了起来,疼得他连连咳嗽。
一路上,郁恪一直都没说话,抿着唇,面沉如水。
楚棠觉得自己好像又踩到青年的痛点了,想起之前郁恪说的等他病好再一并谈,他骤然预感到等会儿棘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