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风劝着自己,不多时又恢复了枯荷的死寂,半边身子折下去,像折断的枝干,勾手从地上捡起他的东西。
一只脚踩过来,压在贺松风的手背上。
贺松风甚至懒得抬眼看,对方不动,他也不动。
“镣哥可怜你?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镣哥还有同情心?”
声音尖锐地从贺松风头顶响起,踩人的劲还没大笑的劲使得多。
程以镣的声音从宿舍里震响:“周彪,滚去房间待着,碍眼玩意。”
高瘦的男人表情骤变,他诧异程以镣竟然还在默默关注贺松风。
表情先是屈辱、憎恶,然后才是不服气,却掐着喉咙反差地用谄媚声音附和:“好嘞,马上!马上来!”
贺松风捡起他的三好学生奖状,捏在手里的同时不忘骂一句:
“狗太监。”
程以镣是狗界皇帝,周彪就是狗皇帝的太监狗。
一个词骂了俩。
贺松风抿唇轻轻笑,三个字把自己哄开心了。
周彪眼神一转,快速地在两边来回看,确认程以镣看不见外边后,才一只脚踩在贺松风肩膀上。
鞋底往地上逼了逼,逼得贺松风本就折断的身体,愈发的颓唐下去,快要跪下贴在地上。
贺松风没有反抗,他抬起头,平静地望着周彪,又看向一旁大开的门框。
“你踢,我就跟他说你强-奸了我。”
周彪脸上的凶恶骤然凝固,嘴角黏连鼻翼一条线的肌肉都在强忍抽搐。
“哈哈——”
他干巴的大笑。
鞋底从贺松风肩膀上拿走,但又放不下这口气,转头一脚踩在行李箱上,跟踢球似的飞踹出去,把行李箱踹走好几米,贴着台阶边沿嗖的一声摔到最低下去,砰砰两下,彻底地炸开,里面的东西也爆开来。
“强-奸你?你迟早要遭的。”
周彪手指头隔空点着贺松风的脸,脸上还挂着皮笑肉不笑的戏谑。
贺松风也抬手指着周彪,轻点两下,微笑道:“狗太监。”
“周彪!滚回房间。”程以镣恶声催促。
“……哦!”
周彪憋了一肚子火,被程以镣一声强行掐死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