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是被蟒蛇咬住了肩膀,虽然很快逃脱撤开,没有被蟒蛇吞腹,但他肩膀上血肉被撕咬裂开,鲜血直流。
周游览瞪大眼睛,看向那头的王仞,“你还等什么呢!”
王仞微微拧眉,举着猎枪瞄着下方。
这点鲜血似乎让蟒蛇尝到甜头,蛇眼的竖瞳变得狭细,卫洐忍痛去将绳套的口子拉大,朝着蟒蛇咬来的方向反而冲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周游览和王仞两人都不禁心提到嗓子眼,卫洐这是拿命去博,何况他肩膀上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竟然是一点惧意也没有,那双眼依旧清明,充斥着镇定的冷意。
卫洐将绳套套进蟒蛇脑袋后,周游览见势拽着绳索直接从树上跳下,在蛇口快要咬住卫洐时,蛇头猛地被拉后一拉。
而卫洐也同时再次举起手里的砍刀,直刺蟒蛇下颚,刀刃穿透其下颚时王仞一声枪响,打到蟒蛇再次朝卫洐甩来的蛇尾上。
受伤的蟒蛇蛇身剧烈扭动,周游览使出吃奶的力气,落下后挣着绳索满脸通红青筋暴涨。
卫洐听到枪声响下腰一个旋身砍刀从下颚往下拉出一道口子,瞬间鲜血直流全数撒到卫洐身上,场面简直暴力又血腥。
周游览神色狰狞地拉拽着绳子,看到这一幕不禁呆了眼,眼里除了卫洐再无其他。
蛇血从卫洐手臂倾洒到他右边脸颊上,鲜红的血液染上他白皙的面容,诡异又妖冶。眼睫扇动时,睫羽上的血滴混着汗珠滚落到嘴角,而卫洐淡漠疲倦的模样仿佛是用鲜血滋养出来的无情杀神,让人感到惧怕,可偏偏又如此夺目,让人无法从他身上挪开眼。
王仞嘴角一勾,眼眸里难以抑制地再次升起火热,这辈子他恐怕再难遇见第二个像卫洐这样对他胃口的人了。
周游览迅速将绳索打结,或许是太紧张跑的太快,他嗓子眼是干涩的,唾沫咽下去嗓眼都发疼,但这也让他清醒一瞬。
现在还不安全。
卫洐臂膀上被咬开的伤口来了后劲儿似的,阵痛让他无法拿住刀,他手中刀刃竖立插入地面,人也因为疲累加上失血过多而脱力,他单膝跪到地上,沾了血的发丝落到胸前,血滴子顺着发尖掉落一颗颗坠落,在草叶上砸出一朵朵绚烂的血花。
周游览和王仞几乎是同时朝他跑去,然而周游览快着王仞几步将卫洐扶住抱在怀里。
看的出来卫洐很虚弱,他肩上的伤口只是有衣服的遮挡,只隐约能看到是受了伤,可周游览拉开衣服一瞧,肩臂一侧的肉被咬开大半,要不是衣服兜着,恐怕再像刚才那样来几次大幅度的动作,他身上这块被咬的地方都得掉下来……
卫洐衣服手袖都是湿的,却不是汗,一摸一手的血,他抹掉卫洐脸侧的血渍,见卫洐眉心那颗小痣在鲜血的浸染下,更加鲜红艳丽。
周游览抱着他却又不敢太用力,只能小心又心疼地慢慢将他越抱越紧。
演戏的时候,即便他全心投入,都从未有过这种心痛到极致的感受。
他从来都不需要去经历苦难和疼痛,除非他主动去尝试,家里给他的安乐窝不用让他去感受这些,可现在他无比想去替卫洐承受这些。
卫洐挣扎着要站起,周游览只好将他扶起来,王仞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卫洐瞳仁缓动,抬眼看向王仞,虚弱到只能发出气音:“那颗子弹,算你还了。”
说完卫洐显然已经站不稳,手臂上的血液顺着手指在地上洒出一道血迹,王仞想去扶他,卫洐却躲开着偏倒回周游览身侧。
很显然,相比王仞,卫洐此刻更信任周游览一些。
周游览并没多停留,那条蟒蛇只是被他们伤了,而且他们绳套并不紧,只要蟒蛇缓过气来,挣扎几下就能逃脱,所以这里不能久留。
他打横抱起卫洐,往安全的方向撤离。
而后赶来的其他人与周游览他们接头,看到卫洐浑身是血,阮蒙蒙一下便哭出声来。
大家护着他们离开,大马猴无奈道:“牛兮兮一走换你哭了是不是。”
“我心疼卫哥而已。”阮蒙蒙抹了抹泪,只好强忍下来。
大家找了安全的地方休整,卫洐身上都是蛇血,恐怕会引来其他野兽,所以必须得马上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