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安被他训得低下了头。
她也没吭声,只是慢吞吞的冲温彻然伸去了一只手。
摊开手,那只打火机就静静地躺在了掌心里。
看她这样儿,莫名的,温彻然心里那点火气就也散去了。
他没什么好气地把打火机拿了回来。
童安安看他一眼,声音有点低,“是您刚刚说得,随便我挑……”
给自己点了臆想中的一根烟,温彻然深吸口气,“算了。宋岑在二楼露台上等你,你自己去找他。”
这是要找她离婚。
童安安紧张:“我,一定要去吗?”
“你,可以不去。”温彻然有些幸灾乐祸,抬起屁股就走,“反正我是把话带到了。”
是祸躲不过。
即使在心里不断给自己加油,在指节触碰到那温润的大门时,童安安还是瑟缩了下。
但是门却没有关好。
因为她敲门的动作,缓缓地向里荡开。
不知为何,童安安的一颗心随着门的运动轨迹而晃荡,那厚重古朴的大门就这么晃悠悠地向内推开,好在及时停下,只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童安安垂眸向下望去,能看到屋子里一片漆黑。
走廊灯光昏黄,她的剪影模模糊糊在门外闪烁着。
像是犹疑着、振翅想要逃走的蝴蝶。
宋岑平静地饮下一口酒液。
冰块在水晶杯里微微摇动。
童安安又轻轻扣了扣门,她规矩地问道:“宋岑哥哥,你在里面吗?”
有露台的屋子,只有这一间啊。
她不敢直接推门进去,迟疑地放下了手,在原地有些无措地站了片刻,还是悄悄往后退了退。
……要不然算了。
她可是乖乖过来敲门了,宋岑不让她进来,有什么办法。
逃避的想法一经萌生,便有烈火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