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照熠就不爱听她打的这个比方。
他一脸菜色道:“求你了,别把秦晟和纸尿裤这个词汇塞进一个句子里,我保证我绝对没见过他穿那个,不管是多小的时候!”
那家伙仿佛长在一个封建遗贵家族,从小就被养得跟古代闺阁少爷似的,连吃饭擦嘴的帕子都不用第二遍,更别提穿衣打扮这一块了,没有套个三层外三层再出门,都是尊重全球气候变暖的结果。
所以就算穿了也不会让他看见,好吗?
金念月礼貌微笑,装作没听出来,许照熠没否认秦晟可能看过他穿那个的语言漏洞。
她声音轻柔平静地道:“这不是今天我们要讨论的重点,你不要避重就轻了,老实说吧,你们那个婚约是怎么回事?”
是的,婚约。
他们身上竟然有婚约,同样是从幼儿园就开始认识这俩的金念月,竟然也一点都不知情,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嘴是真严啊!
要不是前几天这两个人一同出席秦晟的弟弟秦星和古家古清越的婚礼,在新人宣誓环节,跟两个显眼包似的被天降异象锁定,她估计这两人能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许照熠闭着眼睛装死,完全不想面对这件事,天知道他早就把婚约这事儿给忘了,不,应该说他从来就没当真过。
这婚约是他和秦晟在娘胎的时候,他们各自的妈同时梦见了天道赐下婚约,一开始只以为是个普通的梦,直到两边冥冥之中被命运安排见上一面,又都无意间说起了这个梦……
最后的结果是两家一通气,都十分迷信地把这梦里来的婚约当个事给办了。
许照熠被告知他和秦晟有婚约的时候,还是个三头身豆丁,那会儿他根本不懂婚约真正的含义是什么,后来长大了一些,他又一直以为那只是小时候大人跟他们开的过时玩笑。
所以金念月说他瞒得紧真的是冤枉他了,他那天的震惊一点都不比旁观者少,而且不只是他,他明显注意到秦晟那张焊在脸上死装死装的温润面具,也有一瞬间裂开了。
他就说,他和秦晟认识这么多年,这家伙要是一直都知道他们真的有婚约在身,对他的态度绝对不可能这么自然。
这不,婚礼那天后,他就再也没收到过来自对方私下里仅对他可见的那些口没遮拦,暴露其真实面目的短信了。
金念月听他解释完婚约的来源,有些同情地看向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当年双方母亲的梦或许还能用巧合蒙混过去,可前两日那场婚礼上的天降异象却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辩无可辩的。
只可怜了那对秦星和古清越这对新人,被这两人抢光了风头,在场去参加婚礼的宾客被惊得都忘了自己是在参加谁和谁的婚礼了。
而现在最麻烦的,还是这婚约在秦晟和许照熠这个年纪再次显现出异象,多少有点催婚的意思,许照熠打算怎么面对这个事?
这个许照熠还没想到,金念月一提,他立马戴上了痛苦面具。
“你的意思是,家里可能会催我和…秦晟,立刻完婚?”
“不是可能,是一定。”金念月叹息:“修行一道虽为逆天而行,但也不能太过逆天,天道亲自赐婚,还一而再提醒,就算你自己不当回事,叔叔阿姨也不会容许你任性胡来的。”
有句话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害’,虽然用在这里仿佛不大对劲,毕竟这婚约对许照熠和秦晟更像是乱点鸳鸯谱,实在算不上什么恩赐,但道理还是这么个道理,本质上是一样的。
许照熠看了眼自己安静的手机,不情不愿地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秦家难道就不逼秦晟了?凭什么只有我要为这个绞尽脑汁?”
“没有人阻止你联系秦晟。”金念月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并劝了一句:“你如果是真的不想和他结婚,你最好早点联系他一起想办法。”
“…你是不是话里有话?”许照熠不确定地问,他总觉得金念月在讽刺他。
他也并没有多心。
金念月丝滑地承认了:“是的,你刚刚那副偏要等秦晟先联系你的样子真的很显眼,我想装作没看出来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