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星脑中混乱一片,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阵阵头疼,像是有无形的刀子在剜动。
在夺取什么?这刀子想要剜走什么?
“唔……”
看他又痛苦地抱住脑袋,侍从惊慌地唤了几声,又忙不迭地跑出门去寻医者。
片刻后,一名医官提着药箱迈步而入,抓起顾从星胳膊就为他把起脉来,又开始施针。
顾从星转头去打量这名年纪轻轻的医官,只见此人面容白净,五官明丽,却总是眉峰紧蹙,看着颇为不耐烦。
不知为何,这人明明是臭着一张脸,自己看着他倒是比阿洛更为亲近些。
“梅大人,我家世子殿下状况如何了?”
“闭嘴。打扰我行医你担得起吗?”
梅慈恶声恶气,头都不转地回应。
阿洛闻言神色僵了僵,垂着首无声退下了。
按理来说自己的侍从被外人这般呵斥,顾从星应会觉得不爽才是。可他看着阿洛那委屈的模样却实在生不出怜惜之情。
反而是现在这样和梅医官独处时更自在些。
顾从星打量着面前的医官,却无意间扫到他手臂上的狰狞伤痕。
“梅医官这伤看着像被爆炸波及?为何不治好?”
眼看梅慈面色不虞地皱眉,顾从星自顾自道:“噢噢,对了,医者不自医嘛。”
梅慈冷哼一声,并不应他,只是把自己衣袖往下扯了扯,又动作细致地施针。虽然他态度恶劣,不过仅从手法就能看出的确是医术了得。
“怎么样,我莫不是要死了?”顾从星咧嘴问道。
“死不了。世子殿下身子骨强健的很,不过是磕到了头有些轻微脑震荡罢了。再修养些日子便又能出去祸害京城了。”
梅慈站起身收拾医箱,顾从星也撑着床沿坐起身,并未注意到自己的里衣微微散乱。
梅慈正准备告辞,无意间一瞥却看到顾从星脖颈之下形状秀美的锁骨,他露出的肌肤竟洁白如新雪,似乎轻轻一碰就能留下鲜明红痕……
“哼!!你……你别给我来这套!”
梅慈面色骤然爆红,骂骂咧咧地抓着药箱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扑倒在地。
顾从星:“?”
这人脾气真是古怪得很。
顾从星皱了皱眉,也懒得再管梅慈的反应,又和衣睡下。
他似乎有些时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这样毫无负担地、无忧无虑地沉溺于温暖被窝——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