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冥弯下腰,与他一同入镜。
“为了师兄,我什么都做得。”
顾从星又是一笑,提臂揉他脑袋。
钟冥眉眼弯弯地蹭着他的手,活像是一只餍足的野兽。
他捉住那只揉乱他头发的手,放在脸边蹭了蹭,又用唇去亲他手心。
“师兄,我感觉自己和你……更近了。”
“这是说得什么话?”
“前几日虽然也能抱着师兄,可即使肌肤相贴,也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厚厚一堵墙……甚至我总觉得师兄离我很远,不知何时就又会消失不见。”
他双眸低垂,睫羽投落一片阴影。
“不过现在,我终于能够真正触碰到你了。”
顾从星听他所言,神色亦是动容。
他其实也有同感。
之前他虽与小师弟几乎形影不离,却总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真正想要什么。
明明就在眼前,就又像远在天边。
“……这是因为,你在我面前卸下了伪装,我在你身边也不会再多想。”
看来那一架吵得还是有些用的。
顾从星轻拍了拍钟冥的脸:“以后,可不许再对我有所隐瞒。”
魔尊坐在他身旁,百依百顺道:“那是自然!我最不堪的一面都被师兄看了个底,再装也是无用。”
两人又是说笑片刻,钟冥便召出灵果酿来共饮。
顾从星亦是从储物戒中取出些绿豆酥与桂花糕,两人对酌之间就将两碟点心都消得干净。
“说起来,你之后要继续追捕凛牙么?”顾从星喝着果酿道。
“那厮既然是与天启门勾结,想必现在已经不在魔境之内了。”钟冥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我们先回魔宫看看。他的亲信部下那里可能会有线索。”
顾从星颔首。
钟冥撑着脑袋,悠悠道:
“说起来,我虽有猜想是他,不过始终未能笃定……我原本想,若这番查探后他并非细作,那我也可以把这魔尊位子还给他,毕竟本就是从他老子那里抢来的。”
顾从星默然听他说着,忽地想到在魔宫之中众魔族皆对钟冥惧怕不已,战战兢兢,也唯有凛牙与他正常相处。
看起来,凛牙便是他这魔尊唯一的亲信了。
这般想来,小师弟在魔境中不仅要对抗内忧外患,还要警惕身边潜伏的细作。看着威风凛凛令人闻风丧胆,实则早已是腹背受敌。
当真是,自始至终,唯有孤身一人。
顾从星眸光微动,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
钟冥眉峰半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