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看着苗清被病痛折磨到不成样子,苗夏走投无路,打了电话给路政峰。
这些年她半工半读,学费和大部分家用都是她在赚,苗清身体虚弱,干不了什么重活,母女两相依为命苦苦撑了十年。
路政峰打来的钱前前后后加起来超过了一百五十万,苗清就算是现在把自己给卖了,也凑不到这么多钱。
她恨抛弃妻女的路政峰,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那端的路政峰忙拉住情绪激动的袁雪盈,“老婆,你别冲动别冲动,小心气坏了身体,让我来和她说。”
袁雪盈气冲冲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上楼前瞪了路政峰一眼。
“这事儿你今天必须搞定!”
路政峰笑着点头。
“夏夏,你袁阿姨说话是难听了些,但她说得没错,要不是你苦苦哀求。。。。。。算了,这些都不提了。我好歹也养了你十几年,当初我也让你留在北京,是你不肯对吧。”
“你姥爷骑车把人撞倒那次,也是我找人去摆平,对你们苗家,我觉得我已经够仁义至尽,你扪心自问,时不时该回报我一点了。你要是答应了,那些钱就一笔勾销,你妈的墓我也会找个风水宝地迁过去。夏夏,别做忘恩负义的人。”
苗夏听得头昏脑涨,又一次先挂了路政峰的电话。
她在客厅睡到下午,天黑后被从窗户涌入的风给冷醒。
手机早已没电关机,摆在桌上,一直没充。
热了早上的粥喝,几口下去全吐了出来。
缓了会儿后,苗夏用力抹去脸上的泪,去房间里拿出电脑,开始海投简历。
她不能坐以待毙,任由的自己的命运被其他人拿在手上宰割。
本市也好,外市外省也可以,对口的专业最好,再不济其他行业也行。她不能死磕着一条路,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钱还钱。
“夏夏!苗夏!你在家吗?”门嘭嘭嘭地响,胡书雨焦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苗夏赶紧跑去开门。
“书雨,你怎么了?”
胡书雨瞧见苗夏苍白的脸,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了。
“我从下班就开始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是关机,我怕。。。。。。”她哽咽道,“我怕你想不开。”
在胡书雨心里,苗夏是即坚韧又脆弱的,她这些年没为自己活过一天,努力学习是为了苗清,兼职赚了一些钱也不舍得给自己买一件衣服,全拿去给苗清买药。
大学时整个宿舍的人都觉得苗夏外柔内刚,内核强大,可胡书雨见过很多次她躲在被窝下颤抖的身躯。
她撑到如今,不都是因为苗清。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消失了,胡书雨真的害怕她会没有了想活下去的念头。
苗夏拉胡书雨进屋,扯了几张替她擦了眼角的泪,温声解释道:“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还有个原因是不想接某些人的电话。让你担心了,抱歉。”
“夏夏,我是真担心你。”
“我知道。”苗夏给她倒了杯温水,“你放心,我不会去做傻事的。我妈走那天,我在她床前答应了她会好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