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夏没坐,先去给江斯淮倒了杯热水,“先喝点热的吧,你手都给冻红了。”
江斯淮接过水杯,很随意地瞥了眼自己的手,他其实不渴也不冷。
两点半就到了这边,下了车但没进来,站在车门边上抽了几支烟,寒风凛冽,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冷意。
喝完手里这杯水,江斯淮起了逗弄苗夏的心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这不都怨你,有家不回,非要和某些野男人跑这大山里玩。”
苗夏眨了眨眼,老实巴交地说:“哪有什么野男人,都是我的大学校友。”
“骆一澎也是?”
“嗯。
江斯淮意味深长地笑了声。
苗夏顿感心虚,她慢吞吞地撇开眼睛,“水,还要给你倒一杯吗?”
“不喝了。”江斯淮问,“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得下午了。”苗夏把自己挪到床边坐下,面向着江斯淮,开门见山问他,“你要和我说什么?”
江斯淮顿了下。
他也问了下自己,开了快两个小时的车来这里要和她说什么?
头脑一热的事他已经很多年没干过了,要说是被谈蔚心的话给刺激到?他觉得并不是,更像是被宋彰白发来的照片给挑起了情绪。
“我爸明天回国,晚上有空的话一起过去吃个饭?”
苗夏愣了下,“一定要去吗?”
江家是个大家庭,又都是些和她阶层不同的人,光是想象坐一起吃饭的画面,她就有些怯场了。
况且她多少能从樊子琴的言语中得知江斯淮的母亲并不赞同这门婚事。没猜错的话,婚前那次在路家见着谈蔚心,她的温柔与好相处,更多的是建立在她嫁得人是江斯衡的前提下。
江斯淮半垂下眼皮,狭长眼眶缀着浓密的睫,他烟瘾又犯了,拿了支烟叼在唇上,没点,声音模糊道:“看你意愿。
房间里静了下来。
苗夏不是没察觉出江斯淮情绪低了下去,她盯着他懒散咬着烟的样子,抿唇思考了半晌。
“明晚几点啊?”
领证,同居,这些都做了,家宴居然不参加,多少有点不懂事了。
况且江斯淮替她做了那么多事,她要是事事都只想着自己,一点不替他考虑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七点。”江斯淮把烟夹在指间,唇弯了弯,“忙完我会回家接你过去,人到就行,其他的事用不着费心思。”
苗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