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茨摇摇头,很自然地顺着菲希斯的话头回答他:
“影响微乎其微,请阁下放心。”
这句话是真的,不过不是因为对方的用药很良心,而是因为他的症状已经坏到一定地步了,积重难返。
就像欠下了天文数字债务的虫,就算再增添一笔微不足道的欠款,也已然无关痛痒了。
银茨其实有点害怕听到菲希斯也像塞恩那样,催促他快点匹配雄虫以稳定情况。
但所幸,黑发的雄虫只是松了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眸子此刻显得格外清澈而郑重:
“银茨,我是a级雄虫。如果你下次因为精神僵化不舒服的话,可以来找我。
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要求些什么,上次我就发现了,我的血液对你也很有效果,我可以帮你。”
银茨有些怔愣,直觉告诉他,菲希斯说的是真的。因为在金楼时,他确实就像他说的这样可靠。
他想告诉对方,其实自己参加了离体信息素实验,其实有稳定的特效信息素可以缓解,不需要菲希斯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这很耗费雄虫的精力,也有些过分逾越。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又一次打算拒绝菲希斯阁下的好意,也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愿意让对方知道,世界上还有另外一只雄虫和他关系紧密。
尽管经过处理,银茨拿到手的特效信息素不带任何特殊气味,已经完全变成一剂纯粹的药物,即使那只雄虫阁下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认出对方是信息素的主人。
但长年累月的使用,加上银茨的症状已经十分严重,他的身体和精神早已对这份特殊的“解药”产生了根深蒂固的依赖和渴望。
这也是那天,他对菲希斯自然散发出的信息素产生那么剧烈、甚至堪称失态的反应时,他自己都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的原因之一。
和所有参加实验的军雌一样,银茨感谢那位慷慨的雄虫阁下。对方明明没有占有他们的任何财产,享受他们的任何服务,却愿意无私地为陌路虫奉献至此,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仁慈。
但此时此刻,他却有冲动,想要卑劣地向菲希斯阁下隐瞒对方的贡献。
这完全不对。
迟疑半晌,银茨垂下眼眸,回避菲希斯的视线,还是开了口:
“阁下,您听说过信息素离体实验计划吗?我在两年前报名参加了这个项目,现在通过定期接受一位雄虫阁下的信息素捐献,压制精神僵化。”
他说得有些艰难,还是将自己想表达的话语补充完毕:
“您这样。。。。。。担心我,我很感激。”
原本银茨以为,菲希斯不可能知道这个小蟲的实验,没想到对方反应很平淡,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有办法就好。
不过毕竟是实验阶段的产物,我听说离体信息素虽然有效,但长期作用于雌虫精神海,似乎还是会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副作用。
比如产生更强的依赖性,或者对精神海造成隐性的其他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