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心太愚笨太天真了,被他又哄又骗,居然还想听信于他。
无可救药的心,不如死掉算了,不要让她这样难堪。
“抱着我吧。”说话间他单手揽住她上半身,另一只手碰到别处全湿了。
奚华惊叫出声,叫声也被他含住,变成细碎的哼鸣。她只觉得摇摇欲坠,急需牢牢抓住什么,但不想抱他,胡乱去抓他的胳膊,拽不动也推不开,蹭出一手灼热的汗。
她一拉一推一拽,他便迁就她的动作跟随她移动,但手不会离开。
他问她:“喜欢这样吗?”
奚华简直要疯了,思绪被扯回第一次在幻境中见到的寂寞水畔。
那时她是湖泽中一只小小的水滴,日复一日等待一个人走到水面,她把他那一抹纯白衣角当做荒芜岁月里唯一的挂念。
终于有一天,那个人在岸边蹲下,右手指尖轻轻拨了一下水面。她用尽全力游过去,碰到了他的指尖。
她兴奋得想叫出声,又激动得想流眼泪,一如此刻,那个人掌控她所有的知觉。
她忍不住贴近他想要更多,他也摊开手心贴向水面,动作极尽温柔,像在抚摸她红扑扑的脸。
作为水滴,她曾经从那人掌心滑到指根,经由指腹回到指尖。她完全可以想见,倘若此刻他抽出手来,就是这样的姿态。
她不敢看,紧紧闭上双眼,唇上的禁锢松动了,上半身也被松开。
“好些了吗?抱着我吧。”
她以为是结束,没想到他炽热的言语骤然陷落了。
她衔住了风声雨声,抽身闪躲,却更像迎合。
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此人一定是疯了。
她急欲中止他疯狂的举动,双手往下压也推不开他的肩,情急之中把他满头青丝都抓乱。
她摸到他雨蒙蒙的脸,想抬起来,却被他含住指尖……
……
许久之后,他抬眼望向她:“好了么?可以抱抱我么?”
奚华不敢看他的脸,双手揽住他后背,把他的脸按向怀中,好把水色擦干。
“你还好吗?”他贪恋这个怀抱不想离开,从头到脚欲与她亲密无间。
这算好吗?奚华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大概不会死了,可是她要疯了。
可他偏偏还问:“若是没好,我可以再——”
“别说了!你去换身衣裳。”奚华立刻喊停,不许他再讲胡言乱语,找了理由想赶他走开。
宁昉没起身,反而疑惑道:“我为何要去换衣裳?”
“……”奚华说不出口,上次她醉酒住在宿月峰那夜,他不就找过这样的借口吗?他说要去换衣,结果去了很久很久。当时她不明白换身衣裳为何要那么久,现在想想……
异物感太明显,她没办法当它不存在,含含糊糊问他:“你不难受吗?”
他沉默了几许,然后才说:“尚能忍受。”
奚华讲出真实意图,实是为自己考虑,怨他:“但是你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