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的话几乎是从嘴巴里硬挤出来的:“而且,它整个组织,和组织里的人,都愚蠢极了,难以沟通。”
“它大叫着‘请理解我们’,但实在是很难理解的一个组织。”
赫克托用担忧的目光望着执微,又垂下头颅,显得恭敬极了。
“您去子午的话,大概一半的精力要放在和工作人员解释您想做什么,让工作人员配合您的工作上面。”
似乎说到这里,赫克托自己也有些释然了。
他终究是轻叹一声,自认为总算是在执微的苦心下,明白了执微的深谋远虑。
“这么想,还不如您现在的锈齿轮。”
赫克托眉眼舒展开来,“是啊,即便之前每一届的神明都出自银红,但您本身就是奇迹,何须银红为您加冕。”
执微看见他热忱里带着执拗的目光。
她张张嘴,发现自己有些哑了。她觉得有可能是被赫克托的脑回路给毒哑了。
但,赫克托向她说了这么多,不乏只有深入神殿才能知道的倾向和消息,在这种忠诚下,执微也难免有些惶然。
她轻咳一声,真诚地向他道谢:“很感谢你,赫克托。”
她还试图劝了他一下:“但你这样草率地支持我,对你来说不会有些困扰吗?”
“你看,你本来就是神殿的人,如果你保持中立,不会有任何危险。”
执微的神情无辜极了,半点都不像自己在松自己的墙角的模样。
赫克托拧着眉毛:“我为什么要保持中立?选民可以为竞选人付出一切,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
“我支持您竞选神明,难道有问题吗?难道哪里有一丝一毫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音调提高,很不理解的样子。
问题就在她并不想竞选!
执微表情开始有些痛苦了。
而在这个关头,赫克托居然倒反天罡地叹息了一声:“您大概不了解自己。”
……执微都服了。
搞没搞错,她是本人啊,现在谁都可以在她本人面前说她没有她本人了解她自己了吗?
赫克托说话那叫一个有理有据:“不是谁都可以做到您做的事情。”
“您横空出世,没有沾沾自喜,没有优越感,也没有惴惴不安。您自然从容淡漠,本身就极具个人魅力。”
“我想,这就是天生的领导者,是羔羊的牵引,是恶犬的缰绳。”
执微:“……唔。”
她发出了一声成年社畜要加班做150页方案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