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发出了一声类似于橡皮鸭的困惑叫声:“昂?”
“和你有什么关系?主官!这两个不识好歹的人类才可恶!”
他跟着执微,搞得他立场很成问题,貌似是不坚定了,现在连着神殿都敢骂。自己还没发现。
执微和安德烈解释:“地肤在我面前暗示押注,是因为她莫名很相信我;赫克托来沙洲,是因为我在沙洲,他试图来帮助我。”
如果她是为非作歹竞选人,她不会默认自己做领航舰,不吃下领航舰的亏,地肤那么精明的人,才不会邀请她去看祈祷。
如果她之前没有胡说八道,赫克托也不会被她迷得晕晕乎乎,还从神殿给她拿资料,各种行程都和她报备,她比赫克托的领导还像是领导。
偏偏,一切就这么发生了。赫克托因为她来沙洲,地肤因为她而掀开沙洲神明的一角,他俩但凡对上,执微真的会愧疚到恨不得撞墙。
执微压力很大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捂着脸,有些崩溃:“我是什么魅魔吗?为什么因为我,大家都陷入绝境了,无论是沙洲为了自己的秘密噶掉赫克托,还是赫克托为了神殿大闹沙洲,我不想看到!”
执微咬牙切齿:“怎么才能保持沙洲的平衡,让沙洲不要受到我们的影响,赫克托也可以来了又走,并永远不来?”
安德烈在一旁听着。他是很用心地在听,于是本就不多的脑子都要炸了。
他不吭声,但很起劲地在啃他的手指指节,一副很努力思考的样子。
半晌,他举起手,像是回答老师的问题那样举手,迟疑着,说:“我没明白。”
“为什么主官要管这里烂摊子的事情呢?”
他困惑极了,“我们做个集会,发点麦饼,就走,不就可以了吗?”
沙洲的存亡,赫克托的死活,无解的局面,和执微本人没有那么高强度的绑定。
安德烈觉得执微可以选择一个,他甚至推荐执微选择在神殿的赫克托,赫克托会带来有用的消息。
“我以为我们来沙洲就是做这个。”
他说。
做个集会,发点麦饼。
执微想到了她在星际时代吃到的第一顿饭,想到了那鼓鼓的麦饼。她记得当时把麦饼吃到嘴里,品出来的味道却是随机的,很有趣,麦香也浓郁。
“……我们要发点麦饼吗?”
执微重复了一遍安德烈的话。又觉得有些荒诞。“可是,沙洲就是产麦子的呀。”
她喃喃说。
她和地肤聊天的时候,地肤后来没有那么戒备了,看执微对沙洲的麦子感兴趣,她调出她的光脑界面,给执微看了沙洲在仅有的黑土地上,种的麦子和稻谷。
执微很惊讶:“嚯,长得不错啊,这么高!”
她承认,她看到那连绵一片的麦子稻谷时候,很惊喜,甚至有些震感,那是真真切切的满足。
事实就是,执微骨子里有一种很奇妙的,对于农作物的自然崇拜。
换句话说,她那农耕文明的DNA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