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颂被压到沙发背上,嘴又笨起来,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只能一下下抚着她的背。
罗颂颈边蹭满了水,但始作俑者仍不抬头,抽抽噎噎地哭着,将罗颂的心都泡湿了。
罗颂开口,温声哄着,“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说罢,罗颂就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刺感,是杨梦一叼着她的肉在咬,只是她没舍得用多大力,因此也说不上多疼。
但这让罗颂又紧张起来,正欲开口,杨梦一却忽然松了口,坐直身子,跟她稍稍拉远了距离。
她望着罗颂的眼,哽咽着,一字一顿地说:“你很好。”
三个字落下,她的嘴角又很委屈地向下拉了拉,却还是继续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罗颂怔怔地望着她。
其实现实生活中,哪有人能真的哭得很好看呢?
她哭得这样突然,额间的发丝粘在水痕里,弄得一张脸乱糟糟一片,但狼狈无法消弱她神情里的执拗和认真。
她的眼神很复杂,芜杂中能轻易辨出爱、心疼与愧疚。
罗颂看着,心跳仿佛也漏了一拍。
对视着,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也很好,”她说得温柔,眼神也越发柔和,“你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不要难过了,也不要感到自责,你回到我身边,我很感恩,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第259章关于往昔
她俩都没有预料到旧事重提会这样忽然地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午后。
只是开了头,两人便自然而然地翻起往事。
不是追责,也无意让谁人忏悔,她们说起这些年自己的*生活,也堪称平和地提起那些伤痛与后遗症,但再平静的湖面也偶尔会被掠过的风带起涟漪。
罗颂这些年几乎可以说是过成三点一线,日常只在这间房子、围村和律所间来回,除开秦珍羽攒的那些局,她素日里并不怎么出门,而那些大大小小的案子不值得被分享,于是没说两句,话题就转到了杨梦一那。
该聊想聊的事情太多了,杨梦一一时不知应当从哪里开始说起,思忖一瞬,才道:“我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回来的,之前都在德国,公司外派过去的。”
罗颂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杨梦一说的出国只是断她心思的借口,大概率不过是换了个城市生活。
“七年都在那?”她问。
“中途回来过。”杨梦一莫名其妙有点心虚,“一年一次探亲假。”
闻言,罗颂并不意外,“嗯”一声后,看她眼睛不住地眨巴眨,心里觉得好笑,但没揶揄,只问:“那你过得怎么样?”
杨梦一想了想,谨慎地挑出最确切的词:“不好不坏。”
“那……”罗颂捏着她的手,没让心里的紧张浮到面上,“有遇到什么人吗?”
但这话问得实在直白,两人对它的潜台词都心知肚明,杨梦一听了无端觉得她有些孩子样的可爱。
“没有,”杨梦一实话实说后,朝罗颂笑笑,“但有很挂念的人,所以回来了。”
罗颂很轻易地就被这句话哄出快乐情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她问:“你呢?”
“我也不好不坏。”她照搬了杨梦一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