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两方视线的住持敲着木鱼一言不发,明明是闭着眼,但等两人在面前坐下才缓缓开了口。
“既然二位相识,那也不妨一道,若有心结也好当面解开。”
江珏瞅了一眼江栖,差不多就是在问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后者巍然不动,一口否认。
好歹在一起也这么久了,江珏大概能猜出他是个什么意思,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她。
“咳。”
江珏清了清嗓子,正要说些什么,就见一只手已经稳稳地端着一碗茶到她的嘴边,看样子是想给她灌下去,这手自然是江栖的。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约好来堵她的,又听这住持推辞道:“贫僧已不问旧事,旧年曾在佛前发誓忘却前尘,女施主这一趟恐怕要失望了。”
本来就不是喜欢为难人的性子,话又说到这步,江珏只好闭上了嘴。
反倒是身侧的江栖幽怨道:“你来问他不如问我。”
他只是想让江珏做个心理准备,别最后被刺激出了个好歹,谁知道她会直接找上来了。
这和尚虽然如今实打实是个出家人的做派,但过去也是个老不正经的了,对男欢女爱这些事儿熟络得很,过去往花柳街一站,不仅是窑姐儿连带把的都认识他。
明知道他在心忧什么,还故意把他们凑在一块,只能说这出家的心思也是不可海量。
大概和江珏一样,也是闲的。
江珏睨了他一眼,“我问你说吗?”
这还真不一定……
江栖垂眸,放低姿态挽留了一句:“还是能说点儿的。”
也算是自作自受,江珏是一脸不信他,但无论如何都没有现在问他的打算。
住持念了一声佛语,“二位施主一路舟车劳顿,若是无事不妨在寺内略作休憩,解签的大师应当已经劳作归来,女施主可去大殿寻他。”
舟车劳顿对两人来说都是不存在的,赶人的意思却分明。
两人都不是脸皮厚的人,一前一后跟着出了静室。
一直到了廊外前面的江珏猝然停了步子,回头一把揪住了江栖的衣领子,逼他弯下了脖子。
明明比江栖矮了一大截,但盛气凌人的骄贵,完全让他说不出话。
“杀心,大慈悲,爱而不得?”
江珏冷笑着,在唇间咀嚼了这几个词,怎么都没法子把这几个词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她挑起拇指,强硬抬起江栖含蓄低着的下巴,好望进他的眼底,正清清澄澄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