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想了想,果然没办法说服自己稀里糊涂,经过权衡利弊,她冷静地说:“好,时间你定,但地点我来定。”
对面说:“好的。”
她不敢保证越争是否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于是选在了报警最方便的地方,警察局旁边的小餐馆。
小餐馆又隐蔽,狗仔队也跟不到这种地方来。
何况——
【放心吧,嫂子。我就在远处盯着。他要是敢对你动手,我上去就给来一脚!】
【不要小看我们练舞的腿力哇!】
楚昭收到了宋可可的消息,无奈地笑了,对着远处路旁的隐蔽身影比了个OK的手势。
进了小餐馆。
她叫了一碗肠粉。
过了一会儿,一个衣衫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到楚昭对面,坐下,摘了墨镜。
楚昭正好吃完,擦了擦嘴,问他:“说吧。”
“你还吃这种东西?”越争的脸似乎皱了一下。他脸上的皱纹似乎要比记忆里多很多。
楚昭不想回答他多余的问题,保持沉默。
越争在白瓷碗油亮的汤底和楚昭素净的脸来回审视。这两样东西天南地北地不搭调。他嫌恶且不敢置信,好像加在她身上的滤镜破碎了。
他看上的值得回味的女人,难道不该有义务为他保留这份回味吗?
注意到越争在审视她,楚昭也微笑着审视了回去。
越争多久没做身材管理和面容管理了,楚昭一眼看到了他脸上坑坑洼洼的油光。她想起刚才越争坐下时,还往后拉了拉椅子,大概怕放不下他微微挺起的肚子吧。
还有他睁不开的眼睛,迷迷瞪瞪,两只迷瞪的眼下还有黑青的眼圈。
楚昭微微笑着,亲手送走了越家的主心骨,看剩下的越家人都有了一百分的底气。
“你需要什么?”楚昭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愿意和他待太久。
越争这才收起目光,语气生硬:“帮我向越夺求情,放我一条路。”
楚昭靠在椅背上,微笑着:“你在命令我,还是在请求我?”
越争打量她。这时候楚昭看出了一点他同薛敏恩作为母子的相似,一样地对自己以下的人高傲和不屑一顾。
他沉默许久,终于低下头,声音干涩:“楚小姐,看在……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请你高抬贵手。也请您在二弟面前,为我说句话。我们好歹曾经也算一家人。”
楚昭抚摸着下巴:“我可以放过你。但是越夺那边,他是他,我是我,我怎么好劝他?”
见楚昭不吃这套,越争脸上有点挂不住,压低声音:“楚小姐,我知道你和越夺调查过纵火的事。如果我说,那个纵火犯,就是你的生父呢?”
楚昭心下一震,面上不动声色:“……你所谓的消息,原来就是这个?”
越争扒着桌沿:“你不相信?那你大可以去越夺问清楚。人现在他那里!”
“楚昭,你可要想清楚了。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要亲手送生父进牢吗?”
默然片刻,楚昭微笑着对越争说:“没有人能够做了坏事,还能逃离法律的制裁。我的生父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