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长白,你回家了啊?”
村里的老人多,觉少,基本六点、七点就起了,先是把鸡喂了赶到田里去,再晾点衣服,最后才做早饭吃。
蒋长白是村里出了名的人高马大,走在路上特别显眼,他家又在村里头,要到村尾去少不得路过很多户邻居。
这一路上,见了他的都笑,不是他好笑,是农家人习惯笑。
蒋长白也都一一回应了,喊声叔伯婶娘,问问他们吃饭了没有,这样的随和平常,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是去找麻烦的。
现在是早上八点这样,南廷玉还没起,他给家里温好了早饭都没吃呢就出来了,实在是有事压在心里,非得去解决了才成。
那个二流子住在村尾,小河边处,家门口有一颗大树,离蒋长白家挺远的,要走一段距离。
边走他边想。
那二流子的爹妈本来不是这村里的人,是外头迁户进来的,老头看起来凶神恶煞,那婆子也是一股精明样,就是小的——二流子也一股奸样。
隔了条河,他们村里头人一般不会和那家子交往,只听说他们搬过来才两年,婆子被老头打死了,老头偷了别家东西被局子关进去了。
原本有人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就剩个十三四岁孩子太可怜,偶尔会来接济接济。
结果那小子不要脸,真以为人家是要管他的,摸到别人家里去偷东西还差点摸了人家正在睡午觉的姑娘,被来了个人赃并获!
本来也是要扭到局子去的,但看人太小,跪在地上把头磕破了,村里有名的烂好人就出来游说,后来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自此,村里人再也不到他家去过,管他死活。
谁曾想这烂人居然挺命大,刚开始是在村里捡垃圾收废品拿去买,后来觉得钱少铤而走险又出去偷东西。
没被抓到或被抓到又跑了,算他走了狗屎运,这也是村里的谈资之一,起了外号——老鼠。
村里人瞧不起他,他也不敢进村来,隔了河算相安无事了。
蒋长白家里那样的,本来也不想管他的闲事,只要别偷到他家里来都好说。
但现在不成了!
前世,蒋长白疯了的在村里都问过,这二流子过个三四年就偷到东城去了,干了一笔大的,得了好多钱。
回家里起新房,买新车,好不得意。
这个时候他就想要媳妇,但是没人跟他啊,酒壮怂人胆,他就把注意打到了村里来。
正巧那天春云在山上打板栗呢,可怜被这混蛋玷污了。
想着,他过了河,站到了那破房子的门口。
。。。。。。
“咚咚咚”“谁?”
“咚咚咚”“踏马的,谁啊!大清早的敲泥马呢敲!”
“咚咚咚”“来了来了,踏马的,叫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