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容述酒足饭饱,心情畅快。
他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在落日余晖照耀下,含笑与温宁沅道别。
望着容述利索上马的身影,温宁沅感慨万千,长叹一口气。
瑶琴看出温宁沅的忧愁,说:“大娘子别着急,郑郎君先前说过,家主很快便回了。”
但愿如此。
温宁沅双手撑在酒楼二楼的围栏之上,目光在浮云与行人直接流动,望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等啊等,从夕阳落幕到繁星闪烁,未见到秦予维的身影,最终双目无神望向菱花镜中的自己,青丝缕缕,净是思念。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使她回过神来,她着急忙慌站起身,急促冲出房门,见着了在月光下神色疲惫的秦予维。
秦予维顿时愣住,反应过来后,温宁沅已冲进他的怀抱。
他将怀抱之人牢牢抱紧,生怕被不怀好意之人抢走,温声说:“善柔,对不住,让你为我担心了。”
“夫妻之间不必说这种话。”温宁沅长舒一口气,确认这并非是梦才安心。
心绪安定后,温宁沅似乎总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令她眉心微皱,她轻抚秦予维的背,带着答案问:“无方,你喝酒了?”
秦予维轻声应一声。
她轻轻推开秦予维,叫着瑶琴和鸣瑟来帮忙搀扶他,说道:“你先去塌上歇息,我命人给你煮一碗醒酒汤来,醒了酒再洗漱一番,舒舒服服休息。”
“一切都听你的。”秦予维背靠在塌上,给瑶琴二人使了眼色,见她们依次退下,便将目光移向温宁沅,斟酌用词。
温宁沅自是注意到了,他神情复杂,眼神闪烁,抿着唇角在犹豫说些什么话。
她坐在塌上一角,与他四目相对。
“无方,你想同我说什么?”她看得出他表面的想法,却不明白他的内心。
既然温宁沅已经开了口,秦予维也不再纠结,让温宁沅靠过来,说道:“善柔,你认为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温宁沅有些纳闷,但还是回答了秦予维的话:“若我身处白日,你便是照耀我的烈日,若我置身黑暗,你便是指引我的月光。总之,我不能没有你。”
秦予维喝得半醉,脑袋却清醒着,听懂了温宁沅话中之意,释然一笑。
“郑二此人,你觉得如何?”他忽然道。
“郑郎君……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帮过我许多,我对他心存感激。”温宁沅道。
秦予维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眉目紧锁,直接点明郑二的意图,说:“他对你心思不纯,之后离他远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