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从他脖颈后的伤口滑下,染红了衣领,这让他觉得很可惜,跑到衣服里就不容易吸出来了。
很浪费。
他想着向齐宥礼走去,这次小狗能够反抗多久?
眼神里的欲望几乎要化为实质,压迫的齐宥礼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握着钥匙的手攥出了嘎嘣的声响。
纪连一则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因为齐宥礼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口中的血腥味提醒着他他刚刚做了什么,眼里属于人类的色彩逐渐苏醒。
齐宥礼意识到自己在退缩,自己怕了后恼羞成怒的再次向纪连一挥动拳头。
比之前还要凶狠。
纪连一突然对他的攻击没有任何反应,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被齐宥礼一拳打到颧骨,摇晃着上墙壁。
齐宥礼目露疑惑,但这不耽误他继续攻击。
纪连一浑身透露出沉重的疲惫和刚才判若两人,和平时也不一样,他抬起手没有回击而是敲响了旁边那户人家的房门。
齐宥礼:操!
他瞥了眼那户人家,停止攻击转身就往自己家门口跑,他可不想以后每次出门回家和那家人碰到都要忍受他们打量的眼神,更不想成为小区群里的谈资。
两个男人半夜在外面打架,还咬脖子,他都不敢想会被传出多少花样来。
房门打开,睡眼惺忪的男人探头向外瞧,别说人影了就是鬼影都没看到一个。
楼道内纪连一身形摇晃的一步步向下走去,像是丢了魂只留下一具无主的身体茫然行动着。
又迈下一层台阶,他在转弯时扶住栏杆停了下来。
高大挺拔的身体一点点弯了下来,仿佛被什么压倒,在黑暗中他是被光明遗弃的人。
他突然重重锤了下护栏,手上破了皮出了血。
每一滴落下的血都是他在反抗,他在挣扎,他在向光明发出声嘶力竭的声音……
求救的声音。
纪连一着急地抬起手用力擦着嘴巴,试图把嘴上残留的血液都擦掉,擦干净,可越擦藏在齿缝里的血味变得越加清晰。
某个瞬间纪连一无意识的停下了擦嘴的动作,反而是把手贴在鼻子前,用力去嗅刚刚擦到手上的血。
陶醉的,眉眼都舒展。
又突然在某一刻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纪连一那张一向面不改色的脸出现了裂纹,摇晃着向后一直退到墙壁前,像是一座轰然倒塌的山跌坐到地上。
没有动静后感应灯不会再亮起。
只有他被永远困在了这片黑暗里。
——
“操!”
“有病!神经病!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