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钧宴家外面有几个划定给他的停车位,但他不怎么用,车都停在自家地库里。
平日里都空着的车位上,今天却突然多出一辆车。
周匪浅把自己那辆停在旁边,下车时多看了一眼。
很低调的款式,看着眼生,不像是他的。
她正觉得奇怪,走到他家门口时,遇上刚出来的程婉希。
“四姐。”她主动打招呼。
“浅浅。”天还没完全暗下来,程婉希脸上似有愠色还未消散,见到她时才稍有缓和,“阿宴叫你来的?”
“嗯。”她的视线在程婉希脸上多停了一会儿,才发觉她眼眶泛红。
她试探着开口:“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婉希闷笑一声,“没什么,我先走了。”
看她不愿意说,周匪浅也不再追问,小心翼翼进了院子,以免惊动ledo。
好在它懒洋洋趴在窝里,像是没看见她似的。
怕它搞偷袭,周匪浅加快脚步进屋,入眼就是满地的文件和杂物。
视线在四下里扫了一圈,没看到程钧宴的人影。
周匪浅小心着下脚,一边往里走一边喊人:“阿宴?”
没人应声,只有卫生间的门敞开着,暖黄色的灯光泼到门口的地板上。
她走近,看见程钧宴背对着门,俯身撑在洗手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怎么了?”周匪浅挤到他身边。
程钧宴直起身,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额角在流血,和她那条疤的位置很相近。
“跟我姐吵架了。”
他说罢,从卫生间里出来,指着一地狼藉,“她一气之下把文件砸我脸上,磕了一下。”
周匪浅闻言,去客厅的抽屉里取医药箱。
低头取东西的空档,她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声音不大,被拿取瓶瓶罐罐的声音盖过,程钧宴没注意。
等到笑够了,她才抬头,朝站在走廊上的人招招手,“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程钧宴配合着仰躺在她膝上。
倾身,程钧宴的视野被她的影子盖住,连她的五官都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