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牧铭把手搭在祝惊霜的腰上,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先睡觉。”
……
转眼到了大三下学期,早春的风依旧带着潮湿的阴凉,被雨水冲刷过的校园透着明媚的生机。
“好快啊,明年就要毕业了。”
已经四月初,回宿舍的路上,方宸搭着祝惊霜的肩感叹:“我总感觉我昨天才入学。”
“都当了多久学长了。”祝惊霜轻瞥他一眼,眸光沉静如水。
方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是社团的人瞎喊的。”
看着明亮的天色,想起一会儿吃完晚饭还要上晚课,他又悲从中来,夸张地捂着心口哀嚎:“天色那么亮,我的心里却一片黑暗,不想上晚课啊。”
祝惊霜被他逗笑,眉眼微弯:“没事,这个老师一般都会提前下课。”
傍晚十分,晚霞在天边铺开,广播里放着悠扬的音乐。
吃完饭后,祝惊霜撑着阳台的栏杆往外看,像一只慵懒的猫,日落的余晖将他的睫毛染成金色。
广播里的歌放到了下一首,沉静的旋律响起,他垂下眼帘,刚才的惬意荡然无存。
——“蓝色的背后是纯净……”1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光从脚步声祝惊霜就听出是晏恒洲。
——“如果云层是天空的一封信
能不能再听一听
听你的声音……”2
晏恒洲看见祝惊霜以后愣了一下,耳边听见广播里放的歌,罕见地没有开口讨嫌。
如果是平常,他早就开口找茬了。
——“跟着潘彼得去无人岛旅行
我不会怪你的
天空一望无际
是海洋的倒影……”3
看着祝惊霜单薄修长的背影,晏恒洲的目光闪了闪。
其实四舍五入他和祝惊霜也算半个竹马,虽然关系并不好,甚至算得上恶劣,但到底也是认识那么多年。
晏恒洲至今都记得,初一的时候,一向风雨无阻勤奋好学的祝惊霜罕见地请了一周假。
听人说,是家里有人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