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碰她,她的胳膊肘细得简直——像一根圣诞节的拐杖糖——
顶着被解雇的风险在满城翻找监控时急出的冷汗又在额头上冒了出来,大卫尴尬地抓了一把脑后的头发。
“夫人。”大卫抓住罗心蓓的手臂,他弯下身子,好声劝她,“请回家去。”
被空调冷风吹得冰冷的手臂上覆盖了一只火钳子一样大手,它在用力拽她,这种感觉令人反感。
“什么啊——”
罗心蓓皱起眉头。
她无意识地扭动着手臂,挣扎着想要推开那只手。
“天啊——”菲比捂住了胸口,她指着罗心蓓的侧脸,“你的父母还给你设定了宵禁吗——”
“什么——”罗心蓓费解地看向了菲比。
“夫人。”大卫垂眼看着罗心蓓,“已经很晚了,你得回家去了。”
他使劲抓着她,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她肯站起来回家之前放开她。
回家?
这一次,这句话终于钻进了罗心蓓的耳朵里。
“是啊,是啊。”双手扶着桌子,罗心蓓慢腾腾地站起来。
“我得回家了。”她兀自嘀嘀咕咕着,“艾莎还在家呢——”
爱丽森傻笑着看着罗心蓓:“谁是艾莎——”
罗心蓓捧起胸口,她呵呵傻笑:“我女儿——”
“哈!”玛蒂尔达的脑袋和手掌一同重重地落下,她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她女儿!”
菲比指着罗心蓓:“你女儿。”
“天啊——”菲比转脸把脑袋埋进手掌,“我是真喝醉了。”
看着这个女孩像一块橡皮泥一样从椅子上起来,大卫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等着她拎起手袋,带着她向外走去。
还有五分钟就满30分钟了,他必须得把她送回家去!
高跟鞋蹭着店内的地板,跌跌撞撞地跟在步伐稳健的皮鞋边。
“哎——等一下——”
走了几步,罗心蓓就不肯走了。
她皱着眉头,固执地转身。
高跟鞋又蹭着地板向回走。
“小费。”罗心蓓打开马鞍包的手袋,她低着头,嘟嘟囔囔地在钱包中摸出一张100美元。
富兰克林头像的绿色纸钞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
“谢谢——”罗心蓓对着桌子弯腰鞠躬,“Mercibeauco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