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茉莉花放在一盘竹框中,另外一个女孩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穿着花环。
白孔雀只认豆子不认人,手里没了豆子,它也不肯来了。
罗心蓓眼巴巴地看着白孔雀拖着长长的尾羽离她越来越远。
怏怏的视线慢慢从白孔雀无情的背影收回,罗心蓓坐直身子,她转头看向了身后。
苏珊从刚刚就在编花环,她的手艺很好,没多久就编了一大串。
“苏珊。”罗心蓓叫了一下苏珊,她等着苏珊抬头看向她,“你知道玉佛寺的佛是谁吗?”
“玉佛寺?”苏珊说话也不耽误穿着花环,她想了一下,笑着说,“是释迦牟尼佛,小夫人。”……
一求求到佛祖宗了。
“呃——”罗心蓓微微一笑,她的身子向苏珊的方向凑了凑,“我想要给祂塑个金身。你能去帮我打听一下这得需要多少钱吗?”
她想了想,又赶快说:“别告诉任何人,就我们两个人知道!”
郑非当晚没有回到房间里来,他要在灵堂中为外公守灵。
葬礼的当天,府邸挂起了一个个巨大的花环。威拉蓬的棺椁放在佛堂的正中央,僧人们围坐佛堂,嘴中一刻不停地念着经文。
亨利布莱迪已经赶至泰国,他自己一个人来的,与妻子拉玛一起对威拉蓬行了跪拜礼。
拜别结束,亨利起身,他又弯身扶起拉玛。
跟在亨利与拉玛的身后,郑非与罗心蓓走去摆放威拉蓬棺椁的台阶下,他扶着她跪在自己的身边。
堂上烛火成排,火光盈盈摇曳。
罗心蓓按照郑非教给她的礼仪行了礼,行礼结束,她抬起头,看向了威拉蓬的遗像。
其实罗心蓓很少参加葬礼。
说到家她只参加过一次。
是林清竹的葬礼。
林清竹不喜欢让她去参加葬礼,她说小孩子不要去见识死亡。
于是罗心蓓连外婆与外公的葬礼都没有参加过。
但是林清竹的葬礼很短,她从医院直接去了火葬场,最后就是那座小小的墓碑。
人从生到死真是短暂的一瞬间啊。
一条线,跳过去了,就是一个永远。
永远不见。
永远不见。
永远见不到了。
要对自己说多少次这句话,才能真的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