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就把我当陌生人。”江复生缓缓捏着她攥着自己衣领的拳头,钥匙的金属触感冰冷而生硬。
从江复生那儿出来后,陈贤若都没有缓过来。
什么叫不想见她?说的跟她上赶着见他一样。陈贤若愤愤地踢开挡路的石子,发誓再也不会理江复生一次。
小区铁门外的宝马打着双闪,催促着她离开。
“若若,陈总问您晚上去不去和她吃饭,我听着那样子是个饭局。”司机从后视镜观察着她的反应,“她还说如果不想去也没关系。”
“去,我干嘛不去。”陈贤若一口气回了两句,“什么时候?”
“七点半。”
“都有谁?”
“也不是谈生意的局,陈总说是几个朋友,您不用约束。”
那就是要约束的意思,名字都不告诉她。陈贤若懒懒地软在后座,心里还想着江复生的事,耳朵里却传来陈美兰的声音,是司机打开了免提,“贤若,妈妈的几个朋友都带着小孩,你也跟着一起来。”
“知道了。”陈贤若起身摁灭手机,轻轻地回应。
陈美兰将见面地点安排到了和平饭店,车辆缓缓驶入前花园,一位身形挺拔、盘发的女人站在大厅门口,她身着丝绸珍珠扣长裙,腰间的衣料用一根细带揽住,身段优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淡淡的温柔,而她转身看过来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陈贤若袭承了陈美兰的美貌,不少陈美兰的朋友都说她是小版陈总,除却脸上不同位置的痣,其他地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妈妈,他们还没来?”贤若回趟家化了淡妆,卷了发尾,脚踩着低跟鞋,此刻正张望着,“我去那边坐坐。”
话落两人将目光放在旁边的沙发上,陈美兰皱着眉训她,“我们是东家,不准没大没小的。”
于是她面色不改地回到她身边,“是,妈妈。”
“刚刚干什么去了?”
“去见江复生了。”
陈美兰停顿片刻。“那孩子还不理你?”
“不止不理我,
”贤若将尾音拖长,一副苦恼样,“还把我钥匙收走了。”
年长的女人轻笑一声,被贤若听得真真切切。她抬起手轻抚贤若的发,“今天来聚会有个叔叔,跟那小孩有一点关系。”
“什么?”惊讶之间,贤若的眉头在一瞬皱起来,“江复生的亲人?”
在她与江复生共同长大的岁月里,她鲜少见他的家人。还住在老小区的时候,作为邻居常常听见江家吵架的声音。陈美兰心善,等那对夫妇出门上班时给他们小孩送了几回吃的,一来二去陈贤若也和江复生熟络起来,再到后来,江复生过新年都是在她家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