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敢有半分亵渎的心思?!熙哥在他心里是队长,是兄长,是年少时照亮他前路的光,是绝不容玷污的存在——
他对他是纯粹的孺慕、依赖和敬畏,与情爱无关。
嗯……虽说现在,他已经以最“虔诚”的姿势跪在地上了。
他撇撇嘴,下意识地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站在白熙身后气场冷峻的薛景寒。
薛景寒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叶耀感觉像被冰锥刺着,充满了无声的警告和……某种他不敢深究的占有意味。
叶耀心头一凛,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我完了”的悲凉涌上心头,带着哭腔,无比诚实地向白熙坦白:
“哥……我……我怕你知道了……会打死我……”
白熙看着他这副怂包样,听着这实诚到近乎可爱的回答,一直攥着的拳头终于悄悄松开了,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带着点无奈和纵容:
“哪有那么严重……起来吧,地上凉。”
“哥!”
叶耀却像是得到了特赦令,又像是压抑了十年的委屈和思念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猛地往前一扑,带着巨大的冲劲,一把抱住了蹲着的白熙,将他整个人扑得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哎哟!”白熙猝不及防,被撞得闷哼一声。
“哥!哥!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就感觉是你!”
叶耀不管不顾地把毛茸茸的脑袋深深埋在白熙的颈窝里,下巴紧紧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依赖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我想死你了!日日夜夜都想!我做梦都想让你回来!别的……别的我什么都不敢想!真的!你信我!”
他语无伦次地诉说着,手臂收得死紧,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再次消失一般。
说着说着,他又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示威般地、带着点小得意和小挑衅,飞快地瞥了站在一旁的薛景寒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哥还是最疼我!
薛景寒:“……”
他看着地上抱作一团的两人,尤其是叶耀那只紧紧环在白熙腰上的胳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有什么事先进屋再说。”
*
客厅里灯火通明,驱散了深夜的寒意,却驱不散弥漫的复杂情绪。
白熙窝在宽大的沙发里,叶耀则像块撕不下来的牛皮糖紧紧挨他坐着,半边身体都倚靠在他身上,手里还死死攥着他的一只胳膊。
薛景寒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眼神时不时落在叶耀那只过于“亲密”的手上,姿态紧绷。
……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成了叶耀的个人“陈情大会”。
他哭哭戚戚,从得知白熙病逝那天世界崩塌讲起,讲到XK如何艰难维持,讲到他和秦峤如何从懵懂少年成长为背负压力的选手,讲到徐若羽如何殚精竭虑……
讲到后来每次比赛胜利后的空虚,讲到夜深人静时对着旧照片的思念,讲到他这些年浑浑噩噩寻找“影子”的荒唐与痛苦。
讲到第一次在直播间看到“柏熙”时那种灵魂被击中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