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话音落下,她的手渐渐垂落,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小黄豆看着一动不动的太奶奶,大眼睛里蓄满泪水:
“太奶奶怎么不说话了?豆豆的糖还没给太奶奶吃呢。。。”
夜少霆将儿子紧紧搂进怀里,压抑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
云笙伏在床边,紧紧握住奶奶已经发凉的手,泣不成声。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唯有无尽的悲痛弥漫在整个房间。
云笙将脸埋在奶奶手背上,直到凉意渗进皮肤才缓缓起身。
她替老人抚平衣角褶皱,把翡翠平安扣轻轻放进奶奶掌心,低声道:
“您交代的,笙笙都记下了。”
夜少霆沉默着取来红绸,颤抖着为母亲蒙上双眼,指腹在布料上多停留了三秒,像是要把最后的温度烙进记忆。
三天后的晨雾还未散尽,老宅后门悄然驶出两辆黑色轿车。
夜少霆将骨灰盒稳稳抱在膝头,盒面覆着的藏青织锦微微起伏——
那上面的缠枝莲纹,是奶奶戴着老花镜。
在某个冬日午后,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
后座传来细碎响动,小黄豆攥着那架褪色的纸飞机,奶声奶气的疑问里藏着不安:
“爸爸,太奶奶会坐在飞机上看我们吗?”
云笙喉头哽咽,将儿子整个圈进怀里,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他柔软的发顶,咸涩的泪水无声浸透孩子的衣领。
车队避开祠堂的方向,径直驶向祖宅后山。
百年银杏树下,新土翻起的气息混着晨露。
当夜少霆将骨灰盒缓缓安置进浅坑时,树根深处忽然窜出两只松鼠。
蓬松的大尾巴扫落几片银杏叶,前爪捧着松果,好奇地停在不远处。
小黄豆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指着松鼠雀跃道:
“太奶奶派小松鼠来接她了!”
云笙颤抖着展开蓝布素帕,里面裹着的茉莉花种簌簌洒落。
“等花开了,就是奶奶在对我们笑。”
她轻声呢喃,素帕上细密的针脚硌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