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以前干过厨子,做饭手艺还行,他们准备就着这些锅碗瓢盆,卖些盒饭,主打量大管饱。
命这玩意儿,他们是信的,但不认。
盛遇听了有些难受,起身来到后厨门口,说了一句:“节哀。”
他本意是安慰一下老板娘,顺便问问有没有啥能帮忙,结果老板娘一掀帘子,瞪了他一眼,说:“节哀个屁,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娘哀了?”
盛遇:“……”
闷头喝豆浆的路屿舟溢出了一声笑,显然早知道会这样。
她系上了围裙,抱着一大盆蔬菜往门外走,边走边说:“你俩要实在没事,回头我开业了,你俩一左一右给我站一天,人来了你们就鞠躬,微笑,‘欢迎光临’——哎,等会儿。”
不晓得冒了什么鬼点子,她忽然把洗菜盆往桌上一搁,用那种打量商品的目光把两位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盛遇心头直突突。
“干嘛?”
“你俩这种长相,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吧?”
孙晓红摸着下巴,“如果我把盒饭摆到学校门口……左边一个帅哥……右边一个帅哥……上边儿挂个横幅——秀色可餐……”
盛遇:“……”
路屿舟:“……”
孙晓红:“嬢啊!我发了啊!”
老板娘来真的,煞有其事地跟他们讨论了半天工资,两人差点被赶鸭子上架。
王叔瞧了个乐呵,看两人一脸为难,还是出声制止了一下。
老板娘明显没放弃,送两人出门时还一直说:“考虑一下——考虑一下——常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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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不了一点。
老板娘的商业版图很长远,摆摊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打算把他俩打造成“盒饭西施”。
路屿舟一听这名儿脸就麻了,盛遇龇着的大牙登时收了回去。十七八岁的男生,心气儿正傲,谁乐意顶着这么个标签招摇过市。
婉拒是婉拒了,可回去的路上,盛遇越想越好笑。
“诶。”
他咬着冰棍,肘击了一下旁边的路屿舟,“你们喜鹊巷人是不是都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路屿舟插着兜,被肘击也纹丝不动,“你问谁?某个姓盛名遇的吗?”
盛遇就看不惯他这稳稳当当的死样,故意落后两步,然后三两下冲上去勾住他的脖子,“路老师你一天不阴阳人会死啊——”
跟盛遇不同,路屿舟很不习惯跟人勾肩搭背,通常有人勾上来,他第一反应是站直,凭借着超高海拔令人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