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遇纠结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我们明天能坐公交吗?”
路屿舟:“理由。”
盛遇:“我想看风景。”
“……”
这谎话拙劣到没必要深思。
路屿舟拧了刹车,山地车缓缓停靠。这是一条僻静的街道,旁边就是小区居民楼,道路两侧是间隔均匀的香樟树,枝叶遮顶,偶有蝉鸣,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不想坐车?”
盛遇不好意思直说,一方面丢脸,另一方面浪费人家一番心意,“没有没有,我就是怕累着你……”
路屿舟:“说真话。”
盛遇:“屁股疼。”
刹那间两人都安静了。
路屿舟握着车把,第一反应是好笑,但他怕笑出了声,后边那位羞恼之下直接跳车逃亡,所以好歹忍住了。
他回头看,盛遇表情已经垮了下来,拿下三白眼瞪他,活灵活现地写着‘你非要问!满意了吧?!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路屿舟收回视线,笑意压在喉咙里,害得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有打趣的意味。
“……你怎么那么娇气?”
娇气?!
盛遇为自己抗辩:“我又没有嫌弃这个座位,本来就疼,我两瓣屁股是软的,座位是铁的,你明天让夏扬坐一趟,看他疼不疼……”
辩手还未结束发言,路屿舟已经踩下了脚蹬,山地车猛然一斜,盛遇重心不稳,跟着滑下了车。
路屿舟没多说,径直取下书包,搭在车座上拉开了拉链,低头翻找。
不消片刻,他找到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扯出来,稍微一叠,叠成了个小方块。
在盛遇茫然的眼神里,他把外套铺到不锈钢后座上,手指压在上面试了试软硬,然后直起身,略微无奈地说:
“先这样垫着,将就一下吧,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