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亲自过来捯饬这些花?”
路屿舟站起身。
这种天气,稍一活动就起一层薄汗,他走到水槽边洗脸,说:“不然呢?这一排绣球花、二楼的向日葵、后院的小葡萄藤……什么时候施肥,怎么打理,你记得住吗?”
记倒是记得住,但盛遇是个生手,还是个仙人掌都能养死的生手。
这些花花草草至今没蔫,一靠上一任主人路屿舟打理得好,二靠这些植物生命力顽强。
“靠我肯定不行,但你来来回回,这也太……”
盛遇靠在门口啃冰棍,边啃边纠结。
他想说,这也太麻烦你了。
喜鹊巷和风铃北路虽间隔不远,可来来回回,又要兼顾学业,怎么看都浪费时间。
路屿舟洗完脸,把头发往后抓,睫毛垂了下来,似在思索。
片刻的沉默过后——
盛遇:“要不你搬回来住吧——”
路屿舟:“确实挺打扰的……啊?”
盛遇又啃了一口冰棍,大概听清了路屿舟未竟的那句话,皱了皱眉,“我没觉得打扰,就是怕浪费你时间,这里原先就是你家,你要是不嫌我烦,搬回来呗。”
“……”
路屿舟站在水池边,好半晌无语地笑了一声,微微挑起眉,潮湿的眉眼有点似笑非笑的意味,“我还以为你要把这些东西拆掉……搬回来就算了,这套房子就这么大,挤两个人不方便,你住吧,棋牌馆挺好的。”
盛遇觉得他逻辑有问题,“房子不小啊,你跟夏扬还挤一间房呢,没见你嫌弃过。”
“那不一样。”
路屿舟懒散地应了一句,重新蹲下身,拿起剪子,修剪绣球花的枝叶。
盛遇追问:“哪儿不一样。”
剪子咔嚓一声,路屿舟下意识答:“你跟夏扬不一样。”
“……”
盛遇天塌了。
路屿舟要是故意讽刺,他还能当没听见,毕竟这人无差别攻击,那嘴属鹤顶红的,不刺挠一句不痛快。
偏偏路屿舟是无心说的。
庭院安静了好一会儿,盛遇舔着化成糖水的冰棍,莫名有点尝不出滋味。
冰棍有点怪味,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