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问完,医生满脸写着服了。
他径直看向站在一旁的路屿舟,“你朋友管不住自己,你最近多看着他。不要剧烈运动,别喝冷饮,饮食清淡,不要大补,尽量避免进食牛羊肉之类的发物……”
洋洋洒洒一大串。路屿舟大概也是第一次被任命这种‘监管者’的职位,不由得站直了,神色有些空白,过了片刻才跟上节奏,边记边皱眉。
医生开了不少药,给了一张书面注意事项,一直到出了医院大门,路屿舟还在皱眉盯着注意事项。
盛遇开玩笑地说:“这种东西也就听听,不可能落实的,这不能吃那不能吃,难不成饿死我啊。”
路屿舟没说话,垂着眼皮把注意事项收进书包,转头上下端详他几遍,眼神严谨得像个扫描仪。
盛遇登时就有种不祥预感。
路屿舟扫他两遍,忽而上前,一下揪住他领口,将宽松的冲锋衣拉到顶,然后扣住了最上面那颗扣子。
“不能受风。”
路屿舟一板一眼地说。
……完了。
大概没经历过被父母管束的幼年,路屿舟一直对别人的生活是个敬而远之的态度。亲如夏扬,他也只是口头提醒,从没强求干涉过什么。
有句话叫好言不劝该死的鬼,路屿舟就是这种心态。他的社交宗旨就四个字:关我屁事。
现在他把这些都撇开了,将盛遇列进了年度濒危物种的名单里。
姨妈对此有话要说:
“差不多得了。小遇一年到头都在国外,本来就嘴馋,难得过年,你总不能让他瘪着肚子过吧。”
盛遇扯着个破锣嗓子:“就是就是。”
夏扬也附和:“吃根雪糕咋了,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还能被雪糕冻死不成,就该让病毒知道,谁才是身体的主人。”
盛遇嘶哑地赞同:“没错没错。”
路屿舟没拗过他们,暂时放过了盛遇。当天盛遇啃了半碗羊排,第二天起床,直接变哑炮了。
他来棋牌馆吃饭,冲姨妈发出一些气声:“嗨……”
姨妈:“……”
夏扬:“……”
自那往后,姨妈和夏扬再也没为他说过话。
盛遇就这么好好坏坏地病了一周多。
很快到了小年。小年那天,盛开济亲自来了一趟棋牌馆。
之前盛遇说希望和路屿舟一起过年,两家换着呆,他支持这个想法。今年是第一年,在他心里有些特殊,他希望争取今年在盛家过。但文秀女士也想争这个第一年,两方争执不下,最终双方协定,以一个偏商务的奥数比赛来裁决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