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冯宗礼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冯宗礼没阻拦。
方寸离开之后,冯宗礼就把眼前的东西都推开了,无聊地合上眼睛准备睡觉。
方寸其实没走,他只是腾出时间让冯宗礼休息。
程秘书亲眼看着冯宗礼把所以的工作都扔到一边,心里不禁叹气,有这样的老板,公司真是没有前途。
方寸说要去弄点吃的,程秘书已经订了餐,他顾虑到了方寸吃不惯病号餐的问题,问方寸是在餐厅吃,还是打包回来吃。
程秘书这人方寸不熟,但是他表现得对方寸很了解。
“程秘书,”方寸笑眯眯地问:“你哪里人啊。”
程秘书回答说,他是长洲本地人,一毕业就跟着冯宗礼,之后开辟海外市场,工作地点一直在国外。年中述职的时候碰上项助理请假,所以暂时代替项助理的位置。
“对方先生的了解是出于个人习惯和职业素养,”程秘书说:“方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的行事作风和项助理不太一样啊,”方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发难,“你有没有找人跟踪过我,我住的地方有没有监控,我手机里有没有定位和监听?”
程秘书面不改色,“这侵犯了个人隐私权,是违法行为。”
“现在知道违法了。”
方寸哼笑一声,“真没有?”
程秘书停顿了一下,说,“我提议过,老板拒绝了。”
方寸微愣,程秘书说:“方先生,可以去吃饭了,如果你在照顾老板期间变得憔悴,是我的失职。”
冯宗礼睡了一觉醒过来,身上的伤处传来隐隐的疼痛。
窗帘拉着,房间里的光线微弱,方寸不在房间里。
冯宗礼压抑着心里的烦躁和阴郁,他坐起来,床头的铃兰沾着新鲜的水珠,冲着窗户的方向。
这是方寸换上的,冯宗礼摸了摸水杯,水杯是温的,至少证明方寸刚刚还在这里。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端起杯子喝水。
门忽然被推开了,冯宗礼抬头看,来人是季池。
季池的状态不算好,脸上的擦伤贴着纱布,两只眼睛布满红血丝,一贯的风流潇洒全都不见了,只剩下狼狈。
“看见来的人是我,你有点失望?”
“十分失望。”
冯宗礼说。
季池冷笑一声,他注意到冯宗礼在打量自己,伸手摸了摸颧骨上的一片青,“他为你打我,你心里得意死了吧。”
冯宗礼淡淡地说:“我是不希望他跟你再有过多的交集。”
季池盯着他,“你是故意的,车祸是你自己的手笔,跟我没关系。”
“怎么能跟你没关系呢。”
冯宗礼笑着说:“你为我提供了机会。”
季池的脸更加难看,“你就不怕撞死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