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抱着衣服进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只有花钱和赚钱。
他擦着头发走出门,站在楼梯口往下看,楼下的人各自安排准备休息,雨小了很多,这是事情变好的信号。
冯宗礼烧了热水,分给每一个人之后又烧了一壶,与其他劫后余生或惶恐不安的人相比,他脸上的神色是一贯的冷淡平静。
医药箱里有常备的各种药品,冯宗礼从里面找到了感冒颗粒,他冲了一包端给方寸。
方寸对这种甜不甜苦不苦的药敬谢不敏,嗓子眼细得咽不下去,难受得直皱眉。
冯宗礼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等他喝完药,递来一杯漱口的温水。
喝了药,方寸坐在床上,身上的衣物是干爽的,手里捧着一杯暖手用的热水。身体温暖了之后,困意上来,方寸这才意识到冯宗礼还什么都没收拾。
“你快去洗澡吧,我怕一会儿热水没有了。”
冯宗礼没有动,他借方寸的手机打了电话,联系他总裁办的其他人,交代了几件事情。
玫瑰园的收购要继续进行,项助理负责的那部分内容交接给其他人,直接向冯宗礼汇报。等路边清出来之后,安排项助理入院治疗,再来处理一下冯宗礼的车,给他带衣物和新的手机。
最后,冯宗礼还提了一句想对今天山体滑坡的事故进行捐助,让人通知一下他旗下的慈善基金。
他把事情井井有条地处理完,方寸心里只有感叹,怪不得他能挣到钱呢。
冯宗礼去洗澡了,赚钱跳到了床上,方寸揉揉它的脑袋,把它放在了床头书柜上。
冯宗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房间的大灯已经关了,只留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方寸坐在床头,昏昏欲睡,另一边床头放了一杯感冒颗粒和一杯水。一张大床睡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甚至还能有泾渭分明的余地。
冯宗礼没有走到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床,他在方寸这边坐下,安静地看着他。
方寸瞌睡了一会儿,睁开困倦的双眼,“你洗好了?你也喝一袋感冒颗粒预防一下吧,淋了……”
“方寸,”冯宗礼忽然说:“你给我打了十七个电话。”
方寸忽然清醒了,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
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再看冯宗礼的时候,方寸一瞬间竟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冯宗礼探身向前,在方寸的额头落下一个微凉的吻。
他的气息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他靠近方寸的时候,方寸甚至生不出躲避的想法。
这个吻的眷恋意味尤其地重,方寸垂着眼睛,眼睫颤颤。
这一晚上剩下的时间里他们没有再交谈,冯宗礼睡在方寸身边,方寸背对着他,他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同一床被子,直到两个人的温度同频。
外面还在刮风,猫咪盘在两个人头顶,德牧卧在床边。
一间小小的屋子,把该装下的都装下了。
生物钟有点乱,今天更新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