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寸声音淡淡,“我也很想从爸爸身上学到一些切实可行的办法,可是好像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我实在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做。”
“你还能跟我顶嘴!”
方父站起来,脸因为愤怒而发红,“都已经24岁了,一事无成不说,连最基本的尊敬长辈都不会了?这就是我们家的家教吗?从小到大我教给你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方母站了起来,挡在两个人之间,不停地催促方寸,“厘厘,快跟爸爸认个错。”
方寸没有动,方父冷笑两声,矛头对向方母,“看看吧,看看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慈母多败儿!”
方寸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火忍都忍不住,他撂了筷子站起来,对方父怒目而视。
方父更加生气,像被激怒的狮子,呼吸都喘着粗气。
方母几乎是局促和无措的站着,死死拉着方寸的胳膊。
在方父严厉的目光和方母微微颤抖的手中,方寸的怒气和勇气都慢慢松掉了,他低下头,肩膀骤然松弛下来,“对不起爸爸,我今天心情不好,说错话了。”
“心情不好就能发少爷脾气了?”
方父的神色讥诮,又痛心疾首,“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小时候,不说聪明不聪明,好歹也知道基本礼貌吧,你再看看你现在,整天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你似的!”
方寸不说话,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对方父笑,方父是会消气还是会更生气。
方父越说越生气,摔手回房间了,方母连忙跟过去。
方寸站了一会儿,阿姨过来轻声劝,方寸摇摇头,慢慢喝掉了碗里没滋没味的南瓜汤。
吃完饭,方寸上楼回房间,他反锁了房门,脱掉所有衣服走进了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方寸把自己沉进浴缸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从水面下仰起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手里还攥着那枚沉甸甸的戒指,他用湿淋淋的手把戒指捞出来,对着灯光看这块璀璨的石头。
他心里堵着一口气,是他爸爸对他的苛责和看不起。
他有一条路,冯宗礼,那让他以后的生活可以像这块石头一样璀璨耀眼。
方寸现在无比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倚在浴缸里给冯宗礼发消息,“睡了没?”
冯宗礼很快回了消息,说还在加班。
方寸心说资本家这是你应得的。
“好辛苦呀。”
他发完这句,配了个心疼的可爱表情包。
那边没有回。
方寸啧了一声,把钻戒戴在手指上,拍了张照片给冯宗礼,钻戒的背景是方寸踩着浴缸的白生生的脚丫子。
“好看吗?”
方寸问他。
过了一会儿,那边回过来两个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