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医生,也不是记者。”徐晏衡摘下眼镜擦拭,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只是多了一些我不想让她有的心善的小姑娘。”
“如果……”林文苑犹豫片刻,“您回不去呢?”
作为新闻的噱头,她其实能问是不是当年那位宋小姐,但她的目标是一名有责任感的记者,不该把民众的信息随意地说出来。
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我答应过要回去的。”他重新戴上眼镜,金属镜框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若是回不去,我怕她哭。”
虽然至今见过的泪水很少,又都是她用表演课学来的伎俩。
但若真惹她红了眼眶……徐晏衡想到那个画面,心尖蓦地一疼。
“失陪。”他看了眼腕表,“该查房了。”
林文苑对着镜头完成结语:“在徐晏衡团队的救治下,利用华国古老的中医学,金斯林伤员死亡率降至战区最低水平……”
“文苑姐,”摄影师关闭设备,“最后那段要剪辑吗?”
“原片传送。”林文苑解开绑着的长发,“这样的感情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能起到一定的正面引导作用,但……”
她望向忙碌的医疗帐篷,“还是让总台决定是否剪辑播出。”
金斯林与S市的时差有八小时,传送原片后,S市次日的晚间新闻完整播放了采访。
一经播放,随即在网上引发热议。
官方账号顺势发起#家国难两全#话题,评论区满是对这种隐忍情感的致敬:
“看哭了,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致敬所有逆行者的家属!”
“愿平安归来……”
……
司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热搜,突然“啧”了一声,将手机重重扔在沙发上。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正抱着笔记本电脑专注工作的宋悦笙。
“笙笙,”他俯身撑在她两侧的沙发扶手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我帮你牵线StYLE主编,我们两个公事公办。你倒好,任由徐晏衡在采访里说那些话?”
宋悦笙头也不抬,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慕诗和姜恬默已经回公司了,桑夏一个人在云城应付不来。”
她皱眉躲开他的气息,“你再晃我胳膊,耽误我发邮件,我现在就走。”
司述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却又不肯离开,索性将下巴搁在她肩上。
宋悦笙任由他靠着,继续飞快地敲击键盘。
文档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她合上笔记本,无奈道:“你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