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从未有一日信过对方,不也一样联手查到这了?”
“我今日同你说这些,既不是挑衅,也不是示好。我只是想同你说,这一次我甘愿被利用。你不是不想让陛下知道你是将秦晨推向死路的那双手吗,我答应做那个双手。”
江淮直看见宋时微缓缓开口:“所以江大人,切莫让无辜之人,承受更多。”
一句话,竟让他觉得有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江淮直面色复杂:“你可知登堂作证,你会招惹很多非议。你一世家贵女,为何?”
宋时微不以为然:“我早便同江大人说过,同为女子,见她们受此迫害便做不到袖手旁观。我这是救她们,亦是自救。”
江淮直收回目光,有些不自然道:“我已知晓。”
宋时微又道:“阿雾和琴娘子两个未婚嫁的女子,住在这全是男子的明镜司也不妥。我想着要两人搬去江府,正好云梦阁的东次间还空着,你觉得可好?”
“你自己安排即可。”
宋时微得他一句肯定,立马收回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如此甚好。”
她将那碗豆花往他面前推了推,笑道:“喜欢就多吃点,别守着那不过三口的破规矩,这可是琴娘子亲手做的,我就先走了。”
说罢便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江淮直惊讶于她的变脸速度,看向面前的那碗豆花,纠结片刻后还是多吃了两口,却也只有两口。
宋时微其实本也不想这么早同江淮直对峙,她和江淮直,从一开始的联手,便是相互利用。
她需要江淮直明镜司掌司使的身份,而江淮直也需要她沈家嫡女的身份。
只是她现在需要明确的告诉江淮直,她愿意做那双手。
春风坊一案,若想被推到众人面前,其实有一个最有效最强力的方法。
她能想到,江淮直也定能想到。
江淮直心狠手辣的名声在外,几番接触下来,她虽然觉得江淮直不似传言那般。但是她怕了,她现在不敢再相信别人。她不允许之前的事情发生,所以她主动提出自己愿意被利用。
她重新回到小院,阿雾和琴娘子已经不在院子里坐着了,都回到了室内的塌上。
她同两人说同她搬去江府,两人都很是高兴。毕竟这明镜司虽然安全,却是审讯之地,住的还是让人心里不舒坦。
两人没什么行李,只有几件宋时微替她们准备的衣服,很快就收拾妥当了。
几人一同坐马车回了江府,为了保护安全,马车的车夫都是明镜司的司使。
她提前派人回来和念春打了招呼,等她们赶回江府时,东次间早已被收拾妥当。
江淮直一直在明镜司忙公务,晚饭时分也未曾回来。
宋时微同阿雾几人一同用了晚饭,又聊了会。今日大家都累了,宋时微起了个大早,到现在也没休息。于是众人早早散了,各自回屋休息。
江淮直回文思居的时候,宋时微屋里的灯已经暗了。
他正准备洗漱休息,门口便传来陈息的通禀:“大人,琴娘子想见大人一面。”
江淮直觉得疑惑,却还是让陈息将人领了进来。
“这么晚了,琴娘子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