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佩达斯所言,虽然去油稍慢,起泡也不算太丰富,需要多搓几下,但清洗后的洁净感很自然清爽,皮肤摸上去微微润泽,不会像廉价工业皂那样干涩紧绷。
接着,他又取了点皂泥,涂抹在一块沾了植物油的棉布上观察——肥皂泡接触油污后并未如阳光牌皂那样滋滋地迅速将其乳化成奶白色,而是略慢地将油垢包裹、剥离,留下更淡的乳黄色印记。
驱虫效果也不错,他在皂泥旁放了几种常见的飞蚁和小蠓虫,它们都本能地避开了那片区域。
虽然不像后世香皂那样一点就能轻松搞定顽固油污,但清洁效果绝对不差于普通的沐浴露,关键是那天然草木的芬芳确实怡人。
或许是潘迪特选料不惜成本,檀香皂的香气异常浓郁,洗后很久还能在皮肤上嗅到淡淡的尾调,持久性远超他的预期。
拉维暗暗想着,后续升级方向之一,就是要进一步精研和提升香气的复杂度和持久性。
就像他穿越前经常使用的舒肤佳红石榴香皂一样,要让香皂的香味取代印度人使用的乱七八糟的遮盖体味的香料。
初步测试后,拉维并未停下。
他又从神庙侧殿自己的临时居所里,找出几件换下还没来得及带回家清洗、略显汗渍的衬衣。
他特意把衣服在地上好好滚了几圈,沾上灰尘泥印,准备进行模拟真实场景的去污实验。
他将沾满污垢的衣领浸湿,涂抹上那块檀香皂,用力搓揉。
泡沫起初不多,但随着揉搓,细腻的白色泡沫渐渐覆盖污垢。
清水冲洗后,领口的汗渍和地面带来的明显脏污基本消失,虽然离洁白如新还有点距离——毕竟手工皂不是强力漂白剂——但作为日常清洁,已然非常合格。衣服晾干后,还会散发出令人愉悦的淡淡木质香气。
拉维很满意。
这款香皂完全能胜任“一皂洗所有”的角色。
在这个时代的印度,普通民众绝对不会像富人那样区分沐浴皂、洗衣皂、洗发液、洁面乳。
他们的日常里,一块万能的香皂,就是解决从头到脚、从身体到衣物清洁问题的唯一答案。
而这,正是他的目标——要让“阿育吠陀”的概念,通过这款日常必需品,悄然渗透、包裹每一个普通印度人的生活细节,让他们从生理感受上开始习惯、依赖,并最终深信不疑地将其与毗湿奴神庙的福祉紧密相连。
这会极大地强化信徒对神庙的爱戴和依恋,增加他们前来朝拜、捐献的频率。
这个策略几乎无懈可击。
毕竟,印度人连牛尿和浑浊的恒河水都能奉为圣物、毫不犹豫地饮用涂抹,何况是毗湿奴神庙这个权威中心亲自“赐福”的阿育吠陀香皂?
他们有什么理由不信任?
要知道,市面上声称灌装恒河水的瓶子和一罐晒干的牛粪饼或牛尿混合的所谓“神药”,价格可是相当不菲。
他的计划非常清晰,借助这次经济危机的低价机会,依靠神庙庞大的免费基础建设和信徒网络,以极具亲和力的价格推广香皂。
先让尽可能多的印度人用上它。
等过个七八年,十来年,当印度经济稍有起色,那时,“用阿育吠陀香皂”已经像喝恒河水、拜神牛一样,成为了数亿人根深蒂固、不容置疑的生活习惯和仪式感的一部分。
到那时,扎根于这种文化认同感和信徒情感纽带的商业模式,联合利华这种纯粹的商业巨头,又如何与之竞争?
他们将面对的,是一个拥有庞大天然分销渠道、自带神圣光环护体、深入骨髓融入民众生活方式的超级品牌壁垒。
确认了初版香皂已经具备了打动信徒、成为“圣品”入场券的基本素质后,拉维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随之散去。
接下来,就是将配方固定,简化流程,建立起一条稳定的流水线,实现大规模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