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画边道:
“洞庭西岸这片河网之复杂,我是亲自见识过的。”
“先前关、赵兵败后,分两路突围,赵累去了西边的汉寿。”
“而小关将军往东,能稳妥立足的只有一处作唐。”
“若作唐不可得,那要摆脱追兵,便只能一头扎进复杂的河网之内。”
“如此方能稍稍拒敌,却也彻底与外界断绝交通,杳无音信。”
说到这,廖化停笔抬头道:
“这些,都能与先前掌握的军情对应上。”
听到此处,习宏安心之余,不由佩服这位廖主簿心思缜密。
却更是不解:“既如此,为何不救?”
廖化:“不是不救。”
“而是若去救,兵少了,会被马忠水师阻挡。”
“多了,则作唐空虚,易被潘璋趁势占领,继而断了大军粮道。”
“如此,就算能救回那三千兵,回头还得面对坐拥城池的潘璋,还得重新攻城。”
“一来二去,就算最终合兵渡过澧水,但迁延日久,你兄长和樊伷还能守住吗?”
习宏很想大声地应一个“能”。
但他就是从临沅过来的,深知那里处境有多艰险。
真要去救关平,临沅很可能就救不及了。
只能二选一。
那照此一想。
关平被困洲岛的消息……
说不定就是潘璋故意泄露出来,以此逼迫廖化不得不分心?
所以才会被自己轻易探听到?!
习宏越想越觉得真相就是这样。
不禁当场气沮。
本以为这次冒死传递重要军情,能立大功。
没想到反而帮助敌人施展缓兵之计!
廖化见状,道:
“习君不必自责。此为阳谋。”
“就算没有你,敌将也会换个人将此事传入我耳。”
“毕竟我是君侯的主簿,若对其嫡子见死不救,岂非有负于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