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宏微微羞赧,转头道:
“司马处变不惊,临敌不惧,着实令人叹服!”
麋威轻笑摇头道:
“谁说我不惊惧?”
“只是我曾在江陵见识过那位吕虎威的虎威。”
“那此时再看这个马忠,自然小巫见大巫了。”
习宏恍然颔首,并暗道这麋司马学识渊博。
连《庄子》的典故也能顺手拈来。
见识绝不下于自家襄阳习氏的才俊。
但很快,他又回头诧异地盯着营地中央的那杆“麋”字旗。
麋威:“如何了?”
习宏:“之前听北边来的人说,有一个未加冠的麋姓督邮,曾在吕蒙兵锋下守住江陵半月,最后还水淹陆逊大营。”
“莫非……”
“是我不错。”麋威没有否认。
“但彼时全靠江陵众志成城,我不过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贡献,不提也罢。”
微不足道……好熟悉的说法。
习宏目光微动,当即点头应声,不再多问。
然而转过头,非但手不抖了。
盯着山下马忠的目光,还多了些狂热。
麋威一时啧啧惊奇。
只能认为大腿不亏是大腿。
虽然初临战阵,但适应能力就是快。
谈笑间,敌军进入三百步内。
考虑到守军有高度优势,这已经接近蹶张弩的有效射程了。
甚至有几架麋威特意带来的,只能由军中最健壮者才能驾驭的七石腰开弩。
已经可以尝试直射敌将和旗鼓令兵了。
但麋威依旧让众人引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