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祈福?还有肉麻话?
哪个都跟她没关系啊!
齐言怀疑自己是不是漏了段记忆,说不定她先前救过崔显,才让对方念念不忘,对她怀有相思之情。
但是没有。
她跟崔显真不熟。
齐言确定自己与崔显从未谋面,就连赐婚都不过是在几日前,她左思右想了好一阵,最后终于得出答案——
他在替别人笼络自己,就同阮知湫一样。
齐家在儒生心中份量重,话事权强,朝廷两派都想为己所用,因而各使计谋。
阮知湫在阮府不受重视,是能被随意差遣的棋子,齐言中了首辅设下的美人计,回到家,又收到受崔大学士指使,由崔显写就的锦书。
除去拉拢,别无解释。
总不能是崔才子芳心暗许,主动写信向她示好。
齐言放平心态,召来小侍让其将信也收进漆盒,她差冯吉拿过笔墨纸砚,铺在案上写下答复。
她中规中矩地应承邀约,于其他一概不提,封好信后便交给冯吉,让她叫那送信人再带回去。
一番折腾下来,日头已渐渐西沉,冯吉赶回后又捎来薛苓口信,说薛少主邀她有空时游船喝酒。
齐言摆摆手,只道自己很忙。
她明日得上朝,休沐日还得陪人礼佛,同时又想到圣上赐婚后已让钦天监测算吉日——
皇命婚约,最多三到六月就得完礼,所以还得按规制备聘礼,制婚服,府园还得请工匠整修一番,才能彰显世家风范。
更何况还出了那档子事,聘礼说不定还得准备双份。
即便一正一侧,也要费不少功夫。
齐言长叹一声,屏退了冯吉,让小侍伺候自己更衣歇息。
她累了,也就一夜无话。
翌日卯时,齐言睁眼,开始晨起备朝。
小侍们已在旁等候,齐言方起身,便有温水奉上供她漱口洗面。
齐言按惯例盥洗完,挥挥手,又有两名小侍捧过官服替她穿戴。
五品官员着藏青色缘袍深衣,素银色革带,样式与绛纱袍相似,只是袖口更为宽大,上绣白鹇纹案。
梳分髾髻,将头发分为上下两部分,顶部盘绕成髻,余发自然垂落,两侧皆插玳瑁梳,佩玉笄。
齐言整理好,便差冯吉去回母亲。
齐府话事权虽重,但近些年逐渐势微,在朝中并无太多实权,其中一个缘由便是母亲染恙在身,自齐言父君离世后便力不从心。
前年圣上特恩免于齐少傅的日常朝会,可母亲不敢荒废公事,仍带病履职,只是今年起身体每况愈下,若咳得厉害也只好告假在家。
昨日母亲咳症又犯,齐言忧心她撑不住,便吩咐手下侍从去市上寻几支野山参。
参汤滋补,熬煮后或许能够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