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份量稍重,她总觉自己该多防范些,可脑袋混沌,一见那身清影便无力思考。
齐言提着颗心等待答复,而阮知湫却像失了动静,她稍感疑虑,抬眼时见他定定立在原处。
对方目光凝凝,仿佛在为最后那句出神,他喉头滚动两下,在静谧中走近一步,而后贴上齐言凑过唇来。
“妻主……”他呢喃着唤,却衔住齐言唇齿不待她应声。
齐言头脑空白,几秒后才得以反应,大惊之下想伸手推开,可对方越发贴紧,环着她的腰际不肯放松。
一来二去,纹金梳自手中摔落在地。
这回她是真被咬了,麻痛感自唇上漫开,呼吸也被堵得不顺,对方察到她的感受,厮磨一番总算退开。
齐言解脱出来,也没敢去看对方神色,她小口喘着气,好半晌才平息下。
两人间虽已成事实,但如此亲热还是些许过火,她面红耳赤地想抽出身,却正巧听见门外传来禀报声。
冯吉颤着嗓子,眼神不敢乱飘,只牢牢盯住地面,“主子……马车备好了……”
齐言大吓一跳,赶忙推离阮知湫,美人在力道下勉强稳住身形,当即掩袖轻咳半声。
对方沉眸收敛,复又变回原样,目光自睫底滤出,悄悄黏在齐言身上,“是我冒失了……”
齐言见他像是羞怯,仿佛方才主动的另有其人,她心头猛跳,不自觉摸向唇上齿印。
算了,她暗暗想,该做的早已做过,被咬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气氛略显暧昧,齐言清清嗓子,有些不知该如何提及,只重复冯吉的话道:“马车备好了。”
对方未言语,只弯腰拾起方才丢下的发梳,步到齐言跟前,“还望妻主珍惜。”
他声线放得轻而软,唇瓣是抿湿润的红,“愿它代我陪伴妻主。”
齐言接过,又一次触到他的温热掌心,她忽觉对方乖巧可怜,喜欢哭,说不准也真喜欢自己。
他这般美。
她舍不得怀疑。
冯吉老实在外候着,许久没见动静便偷抬起眼。
屋内两人拉拉扯扯,大有不肯分别之意,她唬得当即垂头,这时有小侍前来送膳,便赶忙抬手轰下去。
没眼力见的东西!怎不多学学她!
一会儿后主子终于发话,她赶着去听,却是让她好生护送阮公子回府。
冯吉应下,自然而然地感到失望。
齐言倒是受不住腻歪,收下纹金梳后道:“安心回府,日后再不可这般冒险。”
阮知湫身为男儿,于礼于制,都不该私入女子府邸。两者虽负有婚约,但侧室不比正君,贸然见面只会为人不齿。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