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柱为左侧,期盼万民康宁。
随后退开跪于蒲团之上,为自己闭眼祈愿。
齐言心中默念完,便行三次叩礼。
礼毕,她侧过脸去看对方,只见崔显眼眸微阖,模样分外虔诚。
不对?
他真是来礼佛的?
齐言有些纳闷,按理说他既写下封情意绵绵的锦书,定会利用这大好时机再作笼络,毕竟下次相见就是新婚夜,除了他,还有位姓阮的公子。
两人初次碰面,也是难得独处,就算他此行是替崔大学士带话,齐言也毫不意外。
她借力起身,便见崔显也行完叩礼。
齐言先开口,试探起对面态度:“崔大学士果真教子有方,教养出公子这般品貌。”
崔显低眉道:“言娘过誉。”
齐言见他仍是恭顺谦卑,尽显世家仪态,又想到《长风赋》出自他笔下,沉默片刻,便邀他在外相谈。
两人分先后迈出佛堂,于不远处的亭中坐下。亭内打扫得很干净,案面摆了茶水糕点,石座上铺着绣花褥垫。
齐言敛袖,亲自给对面倒了杯茶。
崔显微微俯首,顺从接过,他低声道谢,而后抬眼望向齐言,“今日得见言娘,是我有幸。”
齐言正想给自己也倒一杯,闻言壶歪了歪,差点把茶水洒出来。
等会儿?
还来这套?
先前那封信里,什么“红豆相思”,又什么“朱砂刻骨”,看得齐言鸡皮疙瘩掉一地,差点以为崔家是想恶心自己。
于是她赶忙打住,“崔公子的信我都看了,倒是可以聊聊信外的话。”
崔显仿佛没明白她的意思,“信里便是信外,言娘若想听,我可再复述遍。”
齐言也不知这是在玩什么名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暗示道:“真没有了?”
崔显眸色淡淡,想了想,“还有一句。”
“是什么?”
他对上齐言的眼,“愿得一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