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欻靠着在赵天赫面前当红,不把赵家子弟与他们这些养兄放在眼里,如今又娶了一个不懂收敛的妻子,迟早会吃大亏。
若是宓瑶晓得男席那边觉得她张扬跋扈,一定会大喊一声冤枉。
她今天没什么精神,只想快点走完过场回榻上继续躺着,话她都不打算跟陌生人多说几句,很何况是与人吵架了。
可惜有些人就是看不懂眼色。
坐在她不远处夫家姓吴的娘子,先是与小姐妹暗戳戳地讨论了她几句,声音不大不小因为没有点名点姓,她只当听不见。
可她们不懂得见好就收,反倒觉得她不像是传说中的暴脾气,直接跑到了她面前指指点点。
若是她还能忍,那她就真是牛马了。
赵家兄妹闹出的事情因为有赵天赫的态度压着,益州城内没人敢把赵五郎都祸害了那些娘子摆到台面上说。
而这种事越不摆上台面,私底下就传得越为离谱。
几乎给过赵七娘好脸的女子都被讨论了一遍,吴夫人的夫君是赵天赫的养子之一,她夫君与赵家子弟的关系不错,她与赵七娘自然也说得上话。
所以无缘无故她就成了旁人猜测的女人之一。
名声被损害她自然就恨上了宓瑶。
至于为什么是恨宓瑶而不是怨恨其他人。
一是他家跟赵家旁支还要来往,不能恨到赵家去,一是汪家父母因为太豁得出去,有赵天赫的夸奖,私底下笑汪家人的不少,但面上顾忌着赵天赫,都是一片叫好。
这种情况下,不顾及赵家脸面,挑开脓包的宓瑶就成了一个好的仇恨对象。
吴夫人也不是直接拿赵家兄妹的事说事,而是拿了萧欻姐姐,宓瑶的姑子,说娶妻娶贤,萧欻娶了宓瑶真是倒了大霉。
“萧家大娘子与九弟是血脉亲人,两人有误会,你作为新妇不在其中调解,竟然在过年时直接把萧大娘子关在萧府外面,你这般目无长辈,我作为九弟的嫂子少不得说你两句让你晓事。”
“就是,若是旁人知晓了这事只会笑话你无德不贤,也就你三嫂人好才会警醒你。”
“不是我说,你才嫁来益州多久,你出去打听打听,外头都是在说你霸道跋扈,你再不改改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我们都是为你好,不愿见你一直给萧镇使闯祸,连累坏了他的名声。”
宓瑶本是赖洋洋地靠在座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鄢妘说话。
瞬间眼前的光亮被遮蔽,抬眸就见几个打扮富贵的娘子堵在了她面前,虽是跟她说话,却不给她开口的间隙,你一言我一语,一句接一句要在众人面前把她的罪定实了。
眸光扫过几人,宓瑶情绪依然淡然,开口重复了她们的话。
“外头都在说我霸道跋扈?谁说的,你们传的?”
吴夫人一噎:“你这是什么意思,谁传你的谣言了?”
“若不是你们传还有谁,我瞧这席上也就你们不喜欢我,方才一个个斜眼打量我,说些阴阳怪气的话,现在又来我面前说三道四。”
鄢妘见几人来势汹汹,本想帮宓瑶说话,谁想到宓瑶开口就能让所有看热闹的人吓得屏息静气,哪还需要旁人帮忙维护。
见吴夫人几人被宓瑶说的怒形于色,鄢妘忍不住低头遮住了自个的笑意。
“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好歹是你的三嫂,是你长辈,你竟然如此说我!”
“我们好心提醒你,你却这样冤枉我们,怪不得外头说你是闯祸精,是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