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外山新做的到,那就来吧,虽然他不知道何为爱情,但维持父母之间那样的关系,他不会差到哪去。
他相信自己的选择,就像他相信自己做得到任何他想做的事。
……
“你……你这些年去哪了?我找不到你,我去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你。”
从漫长的回忆中挣脱,眼前的青年泪如雨下,渴求的目光几乎将他吞噬。
清泉叶安静审视着他。
外山新二十八岁了。
他变得如此消瘦、羸弱、文雅,棕色中长卷发披在肩头,过分病态的身体令他看起来苍白的吓人,黑色眼眸阴郁地低垂着,手腕上男式手表下是一条条新旧不一的惨痛疤痕,将他与过去的样子彻底撕裂。
他很痛苦,狂喜几乎令他昏厥,他不敢确定这是否真实,渴求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予他神赐的解脱。
——清泉叶想了想,决定暂时赐予他解脱。
“我去冒险了,很长很长的冒险,就像我们说过的,我会成为最厉害的冒险家。”
轻盈落地,衣角扬起又下落,清泉叶伸出手,看着外山新因狂喜而试图将他触碰。
拥抱因无法触碰而落空,虚幻与真实交叠,青年的美梦霎时间碎裂。庞大的恐惧、痛苦、震惊、愧疚烟花般层叠绽放,在他含泪的黑色眼眸中,清泉叶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星空,繁星坠落,划破天空,将一切美好的安静的统统撕裂,半点残存不得。
“你怎么了,新哥。”
清泉叶关切着说:
“这些日子,过的很辛苦吗?”
只是平常的一句话,但外山新如同被重击一般,竟当场崩溃。
他被庞大的悲伤压弯了腰,发丝垂落在脸颊,大大张着嘴,缺氧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喘息,无法压抑的痛苦令他呜咽出声,破碎的语句毫无逻辑的从被砍碎的尖叫中吐露:
“对……对不起,叶……对不起……”
“别哭,新哥,我在。”
“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轻信别人,是我暴露清泉信息,是我把你的[那个]带离清泉神社……是我的错,我真的错了……”
“……什么?”
外山新没注意到他语气的急转直下,他已经走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只是自顾自的疯狂道歉:
“……我想以死谢罪,但想到你还有活着的可能,我不能,我……对不起……对不起……叶……”
空洞的密林安静的可怕,蝉鸣瞬间消失,天地寂静到了极致,只剩下背叛者忏悔的哭泣,在清泉叶的命运中画出一条血红的分割线。
清泉叶俯视着外山新,他安静的、死寂的看着这个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