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九皇子是男主,她对九皇子的关注还挺多的,隔段时间就会看看他的近况。
不得不说,九皇子还是很贴着人设走的。
太子看了自家弟弟好几眼,九弟真的那么有前途?
上一次,他对江遐年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主要是江遐年说兴国会山河破碎,哀鸿遍野,可他回去后,就查了自己私库的事,果然抓住了一个监守自盗的小太监,让他不得不信了江遐年几分。
这个奶娃娃,没有进过宫,更没有去过东宫,应该是连私库这等事都不了解的,结果她准确地说出了私库有人偷盗的事。
这事儿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但世间就是有如此神奇之事。
小九能不能长成为一代辅政大臣的事,眼下还没法验证,不过他可以想办法验证一下别的事。
这么想着,太子就想到了江达年为九皇子准备了烟花的事,待会儿也可以验证一番。
除此之外,还有何事可以验证一番呢?
根据刚刚江遐年这个奶娃娃心里话的情形来看,是要有人主动提起一些人或者事,甚至抛出问题,这个奶娃娃才会有所应答,既然如此……
想到这里,太子灵机一动,语气中的遗憾难以忽视,道:“今日,我本想将给九弟安排在上一层的宝顶庆生的,不料已经有人快我一步,将宝顶定下了。”
江寻年应道:“我听说此事时,也十分意外呢。不过听说宝顶上位置要小一些,我瞧着这一处倒是正好,足够宽敞。”
江达年他们几个,已经玩得满地打滚了,若是地方不够宽敞,确实不够他们折腾的。
太子点了点头,没有一听见江遐年的心声,他是有点失望的,怀疑自己没说到点子上。
他转念一想,问道:“近日,我常听见张知兴这个名字,听说是你们侯府的亲戚?”
江寻年顿时提起了一颗心,谨慎应道:“是的,殿下,他是我们府老夫人一母同胞的哥哥,也是我们祖父的舅兄。”
“哦?既然是这么一层关系的话,为何他与安国公走得那般近呢?”太子故意追问道。
太子看似是等着江寻年的回答,实则竖起了耳朵,等着江遐年的搭腔。
果然,在江寻年谨慎地说自己不了解这些事后,江遐年不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臭味相投呗!安国公靠着郑首辅留下的人脉,对朝中官员的调动有话语权,而张知兴在任上时,靠着捞油水攒下了一些家底,正好张知兴想用钱买官职,而安国公又能帮他达成目的,两个人可不就狼狈为奸了?】
江寻年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事儿了。
太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安国公屁股底下不干净,他是知道的,只是安国公做事还挺谨慎,错处不好抓,就算是抓到了,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地方,皇帝也总是轻轻放过。
若是这次,能把他和张知兴的事摸清楚,那……
很快,太子就摁住了这个念头。
他知道皇帝为何抬举安国公,并非是因为安国公真的多得圣心,也不是因为安国公真的是国之栋梁,不能倒下,而是皇帝想用他来与威远侯一派对抗。
太子明白朝中不能一家独大的道理,但他觉得,皇帝为打压威远侯府已经有些过头了,对这个做法并不十分赞同。
威远侯府被打压下去了,抬上来的安国公,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意识到自己想远了一点,太子很快把思绪拉了回来,继续道:“我听说,张知兴是想进户部?想进户部做个五品员外郎?这怕是不太合适。”
江寻年愣了愣,没想到自己表明不了解这些,太子还在继续说这个事,所以,太子并非是想试探自己,而是想透露信息?
五品员外郎看上去官职不高,但问题是,他大舅舅乔乐安也是五品,张知兴能与他形成掣肘。
想到张知兴那在官场多年老油条的做派,再想想自家大舅,江寻年感觉后脑勺有点发麻。
要是张知兴真和舅舅成了掎角之势,那对付自家舅舅,岂不是手拿把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