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这样的箭之后会很容易发热,许多人都是伤不重,最后发高热而亡。
不过谢家军常年守边,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应对的法子。
军医割裂谢晏的袖子,卸下他的护腕,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大肚窄口的瓷瓶,看向他:“将军可要让人……”
谢晏直接打断他:“不必,直接来吧。”
说完便掏出一块布巾塞进嘴里咬住。
军医没再多话,军营里的儿郎,除了新兵蛋子以外,没几个愿意处理伤口的时候让人按着,仿佛这样多丢脸似的。
要他说,只要是个人他就怕疼,有什么可丢脸的?不过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争强好胜些也正常,他表示理解。
他拔掉瓶塞,将瓶口对准谢晏的伤口直接倒了下去。
谢晏一言不发的咬紧口中布巾,面色涨得通红。从额头到脖颈一条条血管和肌肉绷起来。
魏云裳一下马车就看到这一幕,下意识以为谢晏受了重伤,直到闻到空气中浓浓的酒精味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处理伤口。
谢家军里竟然还有酒精,还怪先进的!可是直接把酒精往这么大道的伤口上倒,这也太凶残了!
虽然受伤的不是她,可是看着这一幕,她莫名也觉得有点疼。
等伤口冲洗干净,军医往他的伤口上撒了厚厚一层魏云裳送给谢家的白药,再仔细包扎起来。
魏云裳围观了全程,她虽然并非学医出身,但也接受过系统的外伤急救训练。
看了一眼伤口的深度,她纠结地看着军医将伤口包扎好。
这么深的伤口真的不用缝合一下吗?这样得什么时候才能长好?
算了……军医有经验,应该知道怎么处理最好。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头她再和谢晏提一下吧……
第92章捉虫
伤口处理完后谢晏的状态看上去反而比之前更差,估计是痛过头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再骑马,魏云裳忙让他的亲卫将他扶上她的马车。
谢晏点点头没拒绝:“咱们先回府城,按计划行事。”
他又转头看向一直守在一旁的晟安泽:“云裳,这位是裕王殿下,安泽,这是我父亲的义女,你唤她魏夫人便是。”
看晟安泽的表情就知道他没认出自己。魏云裳便也假装是头一次见他:“见过裕王殿下。”
晟安泽也行了平辈礼,态度颇为谦逊:“夫人好。”
魏云裳在心中默默感叹了一声,想当初在京城,他还是一个多么的意气风发的少年啊。
谁知世事难料,转眼间国破家亡。他这段时间应该过得不怎么样,显然是见识了很多人间疾苦。
众人没有过多寒暄,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掉头返回府城。
活口都绑好了,得及时带回去审问。其实背后是哪些人他们都已经有数了,府城里的各世家大族心里也有数,但是总要有这么个过程。
大队车马往府城奔去,只留下遍地的血迹和些许碎肉残渣,人群走后不久便引来许多饥饿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