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舞台悬空,周围人满为患,好些人踮脚,似是在期待着谁的出场。
离舞台最近的一圈是布置精巧的桌椅,越慕纭一行人便在那落座。
“看谁这么认真?”闻人鹤忍不住问。
慕时趴在楼栏上,随手指了指,“那个穿绿衣服的是我堂妹,你觉不觉得,她旁边那几个……都对她爱答不理的。”
闻人鹤看去,六个人围坐,明显都以那个黄衣姑娘为中心。
“是那个你说,在你琴里动手脚,害你割伤手的堂妹?”
“这你都记得?”慕时些许惊讶,“对,就是她,可讨厌了。”
闻人鹤诚然道:“那黄衣服看起来比你妹妹受欢迎。”
“那是乔家女。”
慕时观望良久,很是困惑,“这丫头之前老跟我说,在外头,别人都捧着她,现在看不像啊。你说,是因为她一开始就骗我呢,还是因为我越家正处非常时期,连带她也被她的小圈子冷落。”
“不知道。”
周围热热闹闹,唯她融不进去,身影落寞,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慕时不自觉叹了口气。
闻人鹤不解,“你心疼她?她不是待你不好吗?”
“是不怎么样。”慕时扁了扁嘴,“论家中地位,她爹不如我爹。论在外名声,她娘不如我娘。所以她事事都想跟我比,见不得我比她好。”
“她在医道上天赋一般,却是个难得的阵修天才。可为了赢我,非逼自己学医,你说她幼不幼稚?”
闻人鹤点了点头。
“只是……”慕时双手捧起脸,“她这人也挺简单的。有一次我俩在课堂上吵架,被夫子罚站。恰好那天早上我起晚了没吃东西,日头又晒,我站着站着就晕了。把她吓得呀,一个劲的哭,生怕我死了,还说只要我醒过来,就再也不和我作对了。”
“结果,我一醒她就翻脸,拒不承认她为我哭过,还决口不提自己的承诺。后来她一犯贱我就装晕,特别见效,她瞬间变哑巴,甚至还绕着我走。”
慕时说着说着就笑了,“可逗了。”
闻人鹤也笑了,只不过是被她感染。
忽然一片漆黑,楼里的灯笼烛火全灭了。乐声四起,白色萤火从舞台中央散开,手持琵琶的女子从天而降,仿若仙子下凡。
底下欢呼声不绝于耳。
“哇哦。”慕时小声赞叹。
白色萤火蔓延,渐渐照亮整座楼。
琵琶女从中翩翩起舞,美得动人心魄。
乐声散,一舞毕,围绕舞台的众人立刻朝舞池中央投掷金银。
“这可比接悬赏赚钱多了。”慕时感叹。
闻人鹤若有所思,半晌后,附和地颔首。
慕时瞧见越慕纭以出手比其他人阔绰十倍而压她们一头,顿时感受不到她的落寞。
*
晚饭时候,慕时在百微酒肆和其他师兄师姐碰面,晚上在附近的客栈住下。